“打黄岩,打临海,具体怎么一个章程?这是检点决定的事。”霍虬回答他:“但是依我看,困难不过二者,一则是坚城,二则是大兵,三则是民团。”
霍虬这个判定符合陆子云的预期,现在临海、黄岩清军都有坚城可以据守,县内清军兵力甚多,又有大股民团,可以说是虹军面临的三大困难。
但是云天纵却反对霍虬的说法:“营长,我觉得你这个思路不对,黄岩、临海虽有坚城却不足守,虽有大兵不足战,今天为我大患者,一则是民团,二则是民团,第三还是民团!”
一说到民团,现在霍虬与陆子云的精神一下就集中了,陆子云在上海城作战,交战的大多还是清军正规军,对民团交手不多,但是霍虬就不同了,他是私盐生意起家,象这种盐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遇到民团,那时候真是战不得,走不得,只能听天由命。
“民团民团民团!”霍虬当即念了几句:“这黄岩县与临海县的民团真是我军大患!”
陆子云倒是问了一句:“能不能先下为强,把这些民团都扫个干净。”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全县民团岂不是能扫个干净?”霍虬觉得陆子云太小看了这些民团:“现在在黄岩县内,大股的民团就有二三十股之多,聚众者多至数千名,少则亦有百余。”
“那能不能用我们虹军在瑞安的办法,听说那次检点妙策大破瑞安民团了。”
云天纵想了想,就告诉陆子云绝对行不通:“那可不行,绝对不行了!在瑞安县的时候,我军是两路夹击,又有红巾军六七千人助战,瑞安团练都是新起之师,不算什么强手,被我们检点吓上一吓就跑了大半。”
“可是这台州情形不一样,民风剽悍,本来就有台勇辈出,现在黄岩、临海两县皆有经过大战的团练十数股,又有乡间豪强统带,如苏镜蓉,如牟以南,皆同我军势如水火,你si我活”
“那把为首的那几股团练打掉不就行,不对团练都是本地人,太滑头了!”陆子云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这团练难道还比正规的清军还要难打?”
陆子云不知道自己说的正是事实,乾隆嘉庆年间的白莲教之乱,八旗、绿营皆不可用,最后就是用了团练平定下来了。
到了咸丰年间,八旗、绿营皆不可用,各省平乱皆用团练,而从团练之中又演变出湘军、淮军这两支兵为将有的部队,至于其余在太平天国战争立下战功的部队,除了一部分是降将统带的民变武将之后,大半也是团勇出身。
只是陆子云这么一说,云天纵却是有些底气:“不管怎么样,团练虽然难于对付,但是只要我们精诚合作,绝非我们的对手。”
陆子云也笑了:“没错,这太平县内这么多团练启航冇文字,最后还不是被我们收拾得服服贴贴。”
霍虬却告诉陆子云不可轻敌:“太平县的团练不足为患,黄岩、临海两县团练才是我军心腹心患。”
这让陆子云放下去的心又吊了起来,他和黄岩县的团练、清军交战甚少,倒是霍虬经常率领楠溪营与独立营配合进入黄岩县境作战,想必有自己的一番道理:“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霍虬却是对于柳畅有信心:“怎么样,听检点的,检点给咱们置办这么多洋枪洋炮,如果连一群乡间的团练都杀不过,咱们不如滚回家去抱婆娘睡觉了!”
只是下一刻,霍虬却是眼神变得凌厉:“欲平黄岩、临海,则必先杀牟以南、苏镜蓉两贼!”
“布兴有见过道台大人!”
“布良带见过道台大人!”
坐在正堂接见布兴有兄弟的,正是现今的宁绍台道台段光清。
他表字镜湖,因为世人常称他段镜湖,在清朝满朝皆浊的官场,却是难得一见的能员与廉臣。
对于官场的陋规,他知道在所难免,但本人还算一位廉臣,时人称为他“段青天。”在他任上,虽然宁绍台三府屡次发生民变,但是都被这位段光清安抚下来,很少用到强力手段。
而他因为政绩也步步晋升,从县令一路升到了道台,只是今年三月底红贼侵入台州府,并盘据太平县城,官军前往接仗,败多胜少,这让段光清忧心重重。
只是在布兴有兄弟面前,他显得从容不迫:“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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