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洗面几分钟,大脑一刻未停歇地运转。
勾只有可能是陆谦画的,陆谦看到了这张纸,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呢?许博琛和陆谦,除了大学校友,又有什么联系?
被亲眼目睹陆谦出轨的情景蒙蔽了冷静分析的能力,仔细想来,陆谦在谈话时对手机的关注频率异常地高。
陆谦在外五年都不曾改变对她的念与爱,何以短短数月像换了个芯,变化那么大?既然他和沈柠是同学,为什么读书时朝夕相处,却没有发展?
江露一句句回忆陆谦在咖啡厅和她说过的话,用笔写下。写到“记忆的傀儡”时,她像想起了什么,忽地一惊,瞳孔骤缩。
江露从包里拿出电脑,连上学校的内网,查阅学生名册果然,b班并没有叫袁宥洱的学生!
陆谦不会记错人名,更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凭空捏造一个不存在的人捉弄她,她瞬间汗毛直立,她抬眼看向陆谦提到的书架第二层,只空荡荡摆放着一本诗经。
而专业书籍以及外文资料明明都摆放在第三层!江露手心冒冷汗,连字迹都歪扭,差点抓不稳手中的笔,她抖着手在“英文”
“班长”上画圈,起身把书架第二层的诗经拿下来翻阅。小雅小弁页被折了个小小的折痕,她轻而易举地翻到,诗末的一句“君子无易由言,耳属于垣”被做了个不明显的标记。
“袁宥洱”属垣有耳。两次暗示,原来如此。江露抓了抓头发,忽地抬头吐了口气,心情却没有半点放松。陆谦还说了什么?
“离我越远越好”?她看向窗外晨光渐盛的天空,嗤笑一声,心底狠狠地骂了陆谦一句:“狗男人。”时钟已指向9点,公寓门“咯嗒”一声开了。
沈柠站在门外,两人四目相对,沈柠俨然公寓的新任女主人,向江露扬了扬手中的钥匙“professorlu让我过来拿一份资料。”“你自便,我要走了。”江露戴上墨镜,拉着行李箱抬腿就要走人。
“江老师,”在两人擦身而过时沈柠拦住她,沈柠冲她一笑“麻烦你告诉我他把纸质材料放在哪里。”江露转头,眼睛在黑色的镜片下看不清情绪,她打量沈柠片刻,才清冷道:“客厅书架。”
“谢了。”沈柠径直走向书架,视线在第二层被摆得满当的专业书籍里多停留了几秒,才伸手抽取陆谦要的资料,她回头,却见江露仍在身后凝视她。沈柠问:“江老师还不走?”
江露语气里满是讥讽:“我只是在想你竟然也不膈应?”沈柠没想到江露会这么说,便回击:“呵呵,江老师,professorlu现在喜欢的是我,我为什么要膈应?”
沈柠翻阅手中的资料,抽出注意力和江露闲聊:“听说江老师和他也是高中同学?那和professorlu感情应该很深吧?现在被抛弃,很不舍吧?”
江露倚门抱臂“沈柠,你接受西方文化教育这么久,怎么还用抛弃不抛弃来形容男欢女爱?我还不要他呢。”
她半取了墨镜,透过上方的缝隙看她“你打听过的话就知道我们高中不熟,他回国后我和他才交往不到一年,不过就算感情不深也不妨碍我觉得你们恶心。”
“你有没有听过,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江露扬长而去。物理系里都传,和陆教授分手后江露受了刺激,像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