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路还多,不就是沈超云吗?你尽可以杀了,但是,我敢保证,天下城所有原属于张家的商铺档口将无一存活!”
刘戈叹了口气,道:“我就奇怪了,一个夜郎自大的地头蛇,你是怎么产生的这种高高在上的心里的?本公子作为一国皇子,不要荣华富贵,只为走天下看江湖,开阔视野开拓眼界,只为知道何为天下之大。走出来我才知道,所谓天下之大不在于一时一地一事,而在于心胸的宽广。北燕是北洲的诸国部落中的一个而已,偏居一隅,尚且不能成为国之大者,一个天下城与天下比较起来更是弹丸之地,而你沈家又是天下城的一个小小家族,你是不是认为,你沈家就是一洲就是天下就是江湖?本公子跟随师尊,走天下走江湖,连一国都可以改朝换代,一个大势力说倾覆就倾覆,赶走神棍,拆解异教,不过翻手之间。而你一个小小的家族,把你给牛逼的好像天下独尊一样,你是无知还是有什么依仗?眼前这两个修士?对了,听说天剑宗是把控四大家族的幕后势力,你沈家连一个小小的宗门都可以控制,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大爷?对了,知道龙城的无双商行吧?亲王慕容弘昼,甚至皇帝慕容珪都趋之若鹜,怎么,我代表无双商行来到天下城,你们还能把我赶出去?谁给你们的自信?就凭他们?就凭天剑宗?还有,从即刻开始,你沈遂再跟我装作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让你现在就死!”
一番话,竟令现场鸦雀无声!
沈遂阴晴不定,不知道接下来是该强硬到底还是就此服软,目光瞥向金成珠,见金成珠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突然感到,哪怕自己习惯了高高在上,但是,在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高不可攀。
但是,不死心,作为天下城的地头蛇,不可能这么认输,何况自己的好多底牌并没有亮出来。
酒楼外,有风起云涌的变幻,正午,本来阳光明媚,此刻已经阴云密布,这个初冬,第一次飘起了雪花,还有尖细的北风嘶鸣。
刘戈毫不在意的做出讥讽的表情,对张左林说道:“还是把沈公子带到这里来,否则,他们不会死心!”
刘戈看着沈遂,说道:“现在,我让张左林把沈公子请过来,不要做一些无谓的打算,什么半路劫持什么的,我敢保证,半个时辰内,若张左林和沈公子没出现在这个房间,在座各位都得死!”
金成珠转着手里的酒杯,似是终于下定决心,酒杯如箭,射向刘戈的眉心,刘戈其实一直在天笼神功的护卫之内,那酒杯来到刘戈眉心一尺远便停滞不前,高速旋转。刘戈悲天悯人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就是天剑宗驻沈家的客卿?我师父说过,即便这个世上的渡劫境,也不如我的一颗金丹!现在,我让你看看,你这个所谓的当世极峰至尊是多么的不堪!”
刘戈一手搭在桌面上,一手屈指一弹,那酒杯就如一道无影利箭无任何轨迹无任何声音甚至化作虚无,而对面的金成珠眉心出现一个洞,如同开了殷红的天眼,甚至双目圆睁,仍旧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只是,他已经死了,死的无声无息,甚至,额头上那个洞的鲜血尚未得及流出,已经凝结,似是在额头纹了一朵红梅花!
惊惧,恐惧,沈遂再也没有了从容的气度和小天下的牛皮,只觉得眼前人想要他的性命,比翻手还容易。
彦德和曲彦霖已经小便失禁,大屋子充斥着一股尿骚气。
张左林回来,将沈超云扔在地上,刚要说什么,但是,显然已经觉察到了气氛的诡异,对面的那个目无余子的沈老爷一副快要瘫痪的样子,而那个金成珠依旧端坐,只是,眉心那朵梅花格外耀眼。
刘戈看着沈遂,说道:“现在,你可以把你儿子带回去,记住,只要我想,沈家人无论在哪里,我可以在片刻之间决定他们的生死,包括你,哪怕是天剑宗倾巢出动也不行,也保不住你,而且,我告诉你,天剑宗我要去灭,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沈家有些人要死,死一些保住另外一些,你和你的嫡系子孙都属于必死之命,你可以找外援,找其他势力保护,多多益善,都找出来,万一成功了呢!”
“天下城我要了,我叫刘戈!”
东方锐虽然震惊无言,但是,他一直偷偷摸摸的把头转向窗外,窗外飘着小小的零星雪花,偶尔有些像是烟花一样的东西,绽放开来,在小北风和小雪花中绽放的绚丽多彩。
刘戈站起身,张左林跟在身后,极为平静的走下楼,走出了酒楼!
刘戈站在门口,仰望天空,长舒一口气,师父,我表现得还可以吧!
有的时候,铁血手段不但可以省事,还可以少死很多人,刘戈之所以展现这种铁血手段,是因为他知道,所谓感化安抚绥靖,都已经不好使,对于沈家和天剑宗这种已经把自己的高高在上刻在骨子里的人没有丝毫作用,那就震慑,让他们害怕。
而且,师父说,通过这件事,把天下城所有背后的势力都引出来。沈遂必不甘心,他不甘心,就会寻求靠山,靠山出现,就是彻底解决天下城之时。
刘戈知道,自己今天在酒楼的表现并不是自己的表现,而是师父的意思,只不过通过他展现一番而已。
但是师父能如此,为何自己不能?为何关键的时候还有惧怕?
但是,通过酒楼一会,刘戈终于走出了师父的背影,他要在这天下城建功立业,让师父知道,他不仅仅是师父的徒弟,也是师父的同路人!
小双看着刘戈,也有些欣慰,这个最早跟随在自己身边的纨绔皇子,要出徒了。
小双回到了书院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