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焕知道马尚魁是在催促他,正克制着努力恢复状况呢,不料,身后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快啊,别发楞,没听见嘛,叫你抓紧时间呢!”
江成焕听出来这是芈因的声音,芈因为人太过狭隘,精于算计,总喜欢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他自是不予理会这种小人的。可是,却不曾想,自己的屁股冷不丁被谁拱了一下。当时,江成焕正微微斜着身子蹲在那儿盯着眼前的女尸同时在思考怎样对付身后这个可恶的家伙呢,被冷不丁这么一拱,毫无防备的他顿时失去了平衡,身不由己地向前扑去。
啊——
江成焕失控地惊叫了一声,顿时,便觉眼前一张冰冷阴森的美丽脸庞扑向自己,眼前瞬间模糊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失控扑向女尸,巨大的恐惧促使他本能地忙乱双手一撑,同时双膝一跪。他不知道自己采取这种措施结果究竟如何,内心充满了无状的恐惧,待他完全明白过来时,才发觉自己的嘴唇正好紧紧地贴在女尸脸上。
他惊骇过度,身心完全失控,嗷、嗷——
便觉一阵抑制不住的翻江倒海,他便如同老母猪生猪仔一样,对着女尸的脸上就是一通喷溅,一肚子马尿连同别的杂碎,一股脑地全部倾倒在女尸的脸上。
顿时,江成焕整个人彻底崩溃。
随着呕吐物的喷溅,惊异的一幕发生了。
江成焕似乎感觉到了有一道亮光从女尸身上闪过眼前,笼罩他全身,仿佛灵魂出窍,顿觉,他浑身上下一阵激棱,眼前顿显一片奇妙的状态,瞬间进入一种奇妙境界中。眼前不再是夜晚,而是一个清新的早晨,并且,是在一片广袤的蟠桃园中,四周,悬崖峭壁,层峦叠嶂,别有一番景致。正当他准备一瞧究竟时,忽然,觉着整个身子被什么东西拧起来悬在了半空中,一瞧,却发现是卞海波,他正用一只手提着自己裤腰带慢慢地把自己放下来呢,很快,自己又进入了黑夜模式。
江成焕挣脱了一下,然后,声嘶力竭地叫道,“谁啊,是谁这么缺德啊!”
此时,他完全失控了,对着身后一通咆哮,怒目圆睁扫视所有的人,然后,他把目光落在芈因脸上,因为,他分明听出就是这个家伙的声音,也只能是这个家伙,别人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于是,他恶狠狠地骂道,“哼,干这种缺德的事情,生儿子不长屁眼。”
芈因没有吱声。
也没有别的人吱声。
当然,谁也不便吱声,谁吱声,谁生儿子不长屁眼。
忽然,卞海波猛地拽了他一把同时递上巾纸,“快擦一擦。”说完,自顾清理女尸脸上的污渍去了。
“哼,喝了酒,神魂颠倒,装疯卖傻,跑来干吗!”
正在专注擦拭的江成焕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江成焕一听就知道是马尚魁的声音,并且,听出他语气中的厌恶来,顿时火冒三丈,冲着说话的方向叫嚷起来,“是谁让我来啊,今晚不是我值班,干吗要我来?是我要来的嘛,是谁非得让我来。”
喝了酒的江成焕气乎乎的有点不管不顾了,愤怒中,他才不管是什么人呢,发一通火再说。
“有警必处,这是工作纪律,所有警力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命,什么值班不值班的,你不懂嘛?”
马尚魁粗声粗气,嗓门提高八度。
这是他一贯的作派,喜欢说一不二,背后不少有人议论。今儿个竟然有人敢当面顶撞他,简直是在老虎嘴巴上拔牙。江成焕不吱声了。
江成焕知道内部是有这个规定,但是,这种规定显然是纲领性的,在实际工作中肯定是有变通的。总不能因为有这个规定,失去做人的基本权益,如同钢铁侠一样无须吃喝拉撒失去人的习性吧。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时下这种风气,谁若是想在这个领域里争辩,一比高低,怕是不识时务,显然是辨不清楚的,是自讨没趣。
今晚上的事情,显然是背后那个拱他屁股的人不对的,马尚魁显然应该批评那个人才对,可是,缘于自己同马尚魁一直以来不顺的关系,偏偏跟他过不去。其实,江成焕知道背后拱他的人是谁,除了芈因,还会是谁。他同样搞不懂芈因为什么总是跟自己过不去,下车时就是他推了自己一下。不过,经这么一闹腾,再继续纠缠下去,显然没有多大意思,他只好忍下。好在卞海波向着自己,他之所以一直跟在卞海波身后当助手,跟这也不无关系,从某种意义上说,卞海波一直象个大哥哥一样庇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