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惊。这太令人意外,以为有什么神通,原来就是通过占卜的手法啊,这种装神弄鬼的手法,有多少可信度啊,白兔父亲就是干行当的啊,恐怕是靠不住的了。想到这儿,他再次将目光转向白兔,有点求助的意味。可是,那小姑娘心思似乎根本不在这儿,手上正玩着魔方,江成焕没辙,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爸,明天什么时间比较合适呀?快告诉我。”
白兔忽然发问。
咦,真是怪了,根本没有注意他们的谈话,却将他们的交流内容都装进了脑子里,呵,这小蹄子,脑袋瓜子真管事呢!江成焕心中感慨着。
“是这样,我确定了时间,明天让兔子告诉你。”
江成焕默默点了点冰,并赶紧起身告辞。
再出门时,刚刚进门时的神秘和恭敬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还以为是什么高人能够给予正确指点呢,原来是这等货色,不过如此。看来是指望不上这条路子了,还得再想办法。江成焕这么想着,心中坦然了许多,挥了挥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唉,真可谓,心中无私天地宽,这话一点错。
第二天上班,他便约了卞海波交流案件进展状况,卞海波摇了摇头。显然,他同样没有一点进展。当谈江成焕不经意提及白兔父亲时,却意外引来了卞海波的好奇。
“你千万别小看了白大师,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师级人物啊!”
不料,卞海波竟然有如此评价,令江成焕一惊,赶紧缄口不语。
接着,卞海波向他介绍了一段离奇的往事。
那是江成焕还没有走上工作岗位之前,他也是刚刚走上工作岗位,当即马尚魁还不是副大队长,被一件棘手案件难住,一时没辙。当然,也是涉嫌凶杀。尸检由他主导勘验,原本也不应该是他主导,法医前辈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说是为了考验他的技术和能力也行,说是刁难他也说得过去,总之,把现场全权交给了他,记得当时马尚魁见状还用那双鲍鱼死死地盯着他,一时让他十分难堪,他只好硬着头皮顶了上去。
被害人是个中年男人,是在一间简易小平房内被杀害,勘验全身,只发现背部被捅了一刀,似乎是一刀致命,情形和横冈村牛氏家体育老师被杀差不多。后者似乎还有线索,完全可以锁定牛氏,前者是一点线索没有,一时没有什么好办法。若说有线索,仅仅是现场留下一张字条,上面有一句话:旧恨新仇一并消,苦涩人生自逍遥。一开始,大家还算是信心满满,对字条展开斟酌,巴不得穿透字条从背面掘地三尺发现点什么来。
一会儿说从字迹的落笔力度,能判断写字人的年龄,一会儿说从字迹的潦草程度,能分析写字人的个性,一会儿说是从字迹内容的生涩,半土半洋能判断这个人的社会背景和人生经历,总之,一个个滔滔不绝,一套又一套的,似乎破案指日可待。但具体到这个写字人究竟在哪儿,都张着嘴巴楞在那儿什么都说不上来。结果忙乎一天半宿,还是回到了原点,原驮子背原包袱。
卞海波愤愤地说,就有这么些人,什么事儿干不成,却跟什么似的少了他地球不转。你认真干事情时,他在一旁插一杠子,指手画脚,似乎什么都懂,似乎只要你听他的什么难题都可以解决,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当你指望他做点什么实事时,他干脆一推六二五,头摇得跟货郎鼓似的,拍拍屁股走人。
偏偏就怪了,往往就这类人最吃得开,马尚魁就是属于这一类型人,就是当时说话最多,却什么都不顶事的人之一。记得当时他就有一句口头禅,事上无难事,只怕吃苦人,遇事要潜下心去,没有攻克不了的难题。呵呵,这句本身并不错,可问题是,谁该吃苦,谁该享福呢,谁该潜下心,谁该指手画脚。再者,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准则套在具体的事情上,具体的人身上,却忘记自己应该干什么,谁能信服?你要自己亲自解决难题,事必躬亲,这才让人信服,令人钦佩。
死马当活马医,卞海波真就拿着字条去找白兔父亲。
白父没有推辞,正而八经琢磨起来,那架势,那神情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情呢,连卞海波这种专业人士都被他那作派吸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