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眼前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咦,这是哪儿,这么漆黑,究竟……”
他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查看自己究竟在哪儿,不知过去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老张头床上,是在冻库值班。刚刚是一场恶梦。
伸手摸了摸脸上,一头虚汗。
他摸索着打开了床头桌子上的台灯,靠在床上,感觉一身虚脱。
他不知该怎么理解刚刚的梦境,究竟反映一种什么样的现实情境,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说,刚刚一梦仅仅只是白天的胡思乱想嘛,还是确有其事,还是预示着什么。
他忐忑不安地一直等候到天亮,眼皮子眨都没有眨一下。
他不敢吱声,对外什么也不说,甚至,对卞海波也没有透露半个字,因为,他不确定,怕生出笑话来。第三天又是他的班,他继续值班,到了晚上,吸取教训,一直亮着台灯。
他依旧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多亏了第二天在自己房间里睡了一个囫囵觉,否则,继续下去,还不要患神经衰弱症。好在房间台灯是开着,眼前一览无余,心下还是要舒坦一些。
胡思乱想中,渐渐地似乎又有些迷糊。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清晰的猫叫声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了过来,顿时,他脑海中一片清醒。紧接着,又是一声“妈呀……”的凄沥的叫喊,一下子把江成焕带入了一种不可预测的可怕情境之中,眼前浮现一片迷惘。他一动不动,静静地倾听着,同时,一双眼睛在房间里的各个拐角不停地搜索着,随时发现可疑目标。可是,待他作好一切应对的准备之后,却没有了一点声响,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回事情,分明是从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是一声猫叫声之后,紧接着是人的叫喊声,究竟是怎么了?”江成焕脑海中胡思乱想,但百思不解。
潜意识中,他觉着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究竟是什么状况呢,他没有办法想明白。现在,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是静下心来,如同猫一样匍匐着,静观其变。
在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不知多长时间。可就在他渐渐缓和了情绪,再次准备安然躺下时,突然,房门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然后,又是“咚、咚、咚”节奏明快,且显得坚定不移,剧烈的敲门声,吓得他“腾”地一下从床铺上跳了下来,两脚直接踩在了地面上。
敲门声仍旧继续。一声接一声,不停地响着,并且,明显感觉到了房门的颤动,似乎再不开门,门就要被敲倒的可能。然而,他没敢跑过去开门,而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双脚继续踩在地面上。脚下,虽然寒冷,却似乎一点感觉不到,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恐惧之极,直觉告诉他,将面临不可测的危险,必须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来。因而,他要查看敲门之后,接着会有什么后续动静。
房门继续敲打着,似乎会永远敲下去,房门似乎随时就要倾倒。他根本想像不到半夜三更会有谁这么没有轻重地敲门,并且,一声不坑。即使是存放尸体,也应该是敲大门,并且,应该有喊门声,大门是关着的,这房门声又是谁在敲呢,这个人又是怎么进来的呢,他百思不解,脑袋瓜子几乎要炸开。
“谁,谁啊?”
江成焕屏足气力大吼了一声,显然,这是失控状态下的本能厮尖叫,是歇斯底里,不由自主的。这一声连自己听了都觉是炸雷一般,把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令人奇怪的是,他发出这一声变了调的叫喊声之后,敲门声戛然而止,门外,顿时鸦雀无声。应该是有人应声啊,怎么反倒一点声音没有了呢?这不免让他更觉奇怪了,他的心,一下子提在喉咙眼上。在他的感觉中,这种静谧,更是可怕,他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对抗的目标,不知接下来将面临什么。他东张西望,不放过眼前一丁点角落,生怕稍微有什么疏忽,便会被那不知究竟的危险侵袭,又不敢轻易去开门,神经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他分明感觉到再稍微加点压力,神经肯定会完全失控。
“谁啊,谁啊……”
他继续连珠炮似的一口气吐出了若干个“谁啊,谁啊?”的怒吼,简直就是绝望中的人在垂死挣扎。显然,这是失控,更是失态,纯粹是壮胆,是为了证明他还在这儿好端端的活着,并且,还有战斗力,绝对不是好欺负,好对付的。可是,他的歇斯底里,迎来再一次无声,犹如猛然一拳打了过去,拳头完全落空,并因为惯性失去了平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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