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下个月,他会与柳月如约举行订婚仪式。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的心已如死灰,银夫人的位置是谁,他并不在意。只是,心底深处为何有着强烈的牵挂!
银夜漠转过身子,目光深遂地睥了一眼沙发上昏睡的娇躯,硬硬压下胸口那股纠结的情绪,睥底渐渐恢复冷凝之色!
待上官暮雨醒来,已是次日中午。她无力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周身酸涩沉痛难忍。她看了一下四周,才发觉自己回到偏楼了,身上也被换了睡裙。
她目光茫然盯着前方,耳边俱是银夜漠昨夜说过的每一句残冷无情的话!
门轻轻地响了几声,然后被推了进来。
她缓缓地抬眸一看,居然是柳月!
柳月一脸灿笑地走近她,盘腿坐上床上。
上官暮雨有片刻的怔忡,惊讶地问她:“你?怎么”
柳月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嘘”的一声,低声地说:“我是偷偷过来的。你知道那个老女人的眼多锐利。”
上官暮雨当然知道那个尤丽多面目可憎。只是她有些困惑柳月找她何事?如果是质问她跟银夜漠关系的,她真的没有任何心情!
“上官暮雨,你和银哥哥是不是吵架了?”柳月双手撑着下颌,瞠着一双蓝得如水晶般闪亮的眸子看她。
上官暮雨虽然真的不想和她聊任何有关银夜漠的事,只不过,见她突然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她有些不忍拒绝。
“柳月小姐,我和他,我无心的”上官暮雨不知道如何解释和银夜漠的纠缠,深深地叹了口气,低下眸子。
“以前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是太爱银哥哥了”柳月眸底抹过一道晦色。
上官暮雨还犹然记得,曾几何时,银夜漠的目光充溢着温柔和心疼是多么真实。之后,他还带着她去了海边别墅,那种幸福的记忆到现在还那么鲜明!
心溢着微疼,上官暮雨眼眶不由泛红。
“你怎么了?”柳月睥到她衣领脖颈下隐隐的青紫,眸光倏地闪过异样!
上官暮雨注意到她的目光,忙低首一看,有些慌得用手揪住衣领。
“你爱银哥哥吗?”柳月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突然问道。
上官暮雨惊然,心却一下一下地沉下去。咬了下唇,苦苦一笑,没有回答。
柳月眸一暗,垂下眸子,沉默了会,突然抬头“我和银哥哥下个月订婚,你会祝福我吗?”
上官暮雨指尖猛然掐进了自己的大腿的肌肉里,胸口感到分外窒闷,许久,她才听到自己幽幽的声音:“祝福你们。”
柳月没有笑,目光深深地凝着她,突然开口:“可是,我知道你爱他。”
上官暮雨惨然一笑“柳月,你今天来这里,是想我给你一个表态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月心里当明白自己就是这个意思!当昨天看到她从银夜漠房里走出来的候,她真的嫉妒快要疯掉!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不想与任何一个女人分享!
“我不爱了!请你以后别再来这里了!”上官暮雨蹙眉,捂着胸口,闷闷地开口。
如果说她之前对那个撒旦还有留恋,经过了昨晚之后,她已经害怕了,退怯了,不敢再轻易交付自己的心了。
柳月从床上下来,退了几步,在门口处低低地和她说声:“对不起。”然后才走了出去。
上官暮雨抬头,将眼眶里的泪逼了回去,忍着全身的酸痛,下床走进浴室梳洗。出来时,有女佣已经将中饭端了上来。
上官暮雨淡淡地睥了一眼,收拾着自己的画具,提着要下楼。
女佣急了,叽叽呱呱地拦在她前面说了一大痛法语,上官暮雨觉得烦,没理她,侧身走了下去。
到了园景,她架好画架,一张素白的纸摊开,拿起一支铅笔,用小刀细心地削着。
那时候,和季温晓总骑着脚踏车,两个嘻嘻哈哈地结伴到郊外写生。季温晓不喜欢削笔,每次都是她帮她削好准备着。
那时,季温晓总是开着玩笑说,谁可以娶到她,就好福气。于是,总会缠着她追问,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她总是笑着不回答。其实,她那时心中是有答案的。认识一名温良如玉的男孩,谈一场暖暖的爱,没有伤悲,只有关心和呵护!
想着想着,心底泛疼,上官暮雨的眸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知道那个撒旦绝不是那样的男人!
他冷冽、深沉、霸道可是她跟他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这样陷进他奢侈的温柔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