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幻手也慌了,一边告诉银夜漠具体的处理办法,一边丢下正在诊病的病人,撒腿就跑。
上官暮雨无力地靠在银夜漠的怀里,任凭王叔替她包扎伤口。
她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她无力反抗。
她用尽力气,好容易说出一句话。
她说:“银夜漠,没用的,救得了我这次,救不了下次。”
银夜漠发狂地叫:“谁说我救不了?我才不会再给你机会寻死,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但是上官暮雨没有回答他,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这次银夜漠没有听从幻手的安排,他抱起了上官暮雨,抱着她,冲到楼下,把她放到车上。
然后,他坐上了车。
他疯狂地开着车,载着上官暮雨往城内赶。
他决定了,以后再也不要带上官暮雨来别墅住,他要让她住在城内。
可是,他当真能够防止她再次自尽吗?
一个人,如果铁定了心要寻死,谁阻止得了呢?
也许,银夜漠悲哀地想,他真的应该放手了。
她讨厌他,她不屑于他的爱,他能给她的再多又如何?
当初,她想向他索取,而他年轻气盛,放弃了她。
如今,再想给她,却没有机会了。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真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泪水迷糊了视线,银夜漠连忙擦干眼泪,忍着心酸开车。
他不可以这样,他要看清路况,以免耽误救治。
上官暮雨昏昏沉沉地睡着,迷迷糊糊的,她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象是来苏水的味道。
这是医院特有的味道。
她怎会躺在医院?
上官暮雨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一眼就看见了悬挂在她头顶上方的药瓶。
药瓶里的液体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她真的是在医院,而且,她正在输液。
上官暮雨一时忘记了她割腕自杀的事,仿佛就回到了六年多前的那个春天。
那天,她被送进了医院。
那是她记事以来的第一次输液,也是唯一的一次输液。
她仿佛又感受到了那噬心的痛苦。
她“啊”地叫了一声,坐起了身,她大叫:“不要,我不要这样。”
“雨儿,你醒了?快别起来,你正在输液,快躺好。”
正靠在窗前,对着窗外发呆的银夜漠听见她的动静,连忙过来,扶她躺好。
上官暮雨看见银夜漠,这才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不是在六年多以前,而是她再一次住院了。
六年多以前住院,是因为银夜漠,这一次住院,还是因为他。
她没有自杀成功,她被救活了。
上官暮雨沉默地躺下,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见银夜漠,更不想和他说话。
轻生,其实就是一时头脑发昏,钻入牛角尖了,过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现在不想死了,她就想安静地呆一会。
当然,如果银夜漠把她逼急了,也许,她还会走上那一步。
但至少现在,她不想,她累了倦了,什么都不愿想。
不想同银夜漠发生争执,也不想同他有什么接触。
但是她想要的安静却没能得到,因为银夜漠已经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
他大声说:“快,快过来看看,她醒过来了。”
放下呼叫器,却又等不及,自己急吼吼地跑出病房,跑到幻手的办公室,将他抓了过来。
这是在幻手的私人诊所。
昨晚,银夜漠带了上官暮雨,在半路上同他相遇,然后一同把上官暮雨送进了诊所,住进这间特等病房。
幸好银夜漠发现得及时,给她止住了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暮雨昏迷着,直到今晨才苏醒。
她苏醒过来的时候,幻手正在给人诊病。
银夜漠满脸惊喜冲过来大叫:“幻手,快,雨儿醒了,你快去看看。”
他只好又再丢下正在诊病的病人,跟随银夜漠来到上官暮雨的病房。
上官暮雨闭着眼躺在病床上,任由幻手和护士折腾。
幻手检查完毕后,告诉银夜漠:“上官小姐的身体不要紧了,血压等各方面都很正常,这几天注意补充营养,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银夜漠这才松了口气。
待人都出去后,他坐在床边,轻声地说:“雨儿,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上官暮雨闭着眼睛回答:“我都说了,你救得了我这次,救不了我下次。”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她这句话不是在威胁银夜漠,她说的是真的。
如果到了她忍受的极限,她真的有可能再次选择走上这条不归路。
银夜漠苦恼地说:“我知道,所以,只要你答应我,把身体养好,我就放你走。”
“真的?”上官暮雨怀疑地问,不过她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