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护卫也不拦她。
走上石阶,正要推开书房的大门,却听得里面的说话声,不觉一愣,伸出的手放了下来。
只听老爹轻叹一声,说道:“唉,为父做出这个决定,没有与你商量,但事出有因,四皇子带来先皇后的书信,当年为父拜聂太傅为师,受恩师教诲,先皇后与为父有师兄妹之情。你祖父遇祸又得聂家多方奔走及先皇后说情,才幸免于难,如今先皇后临终托付,为父怎么能自私的不理不睬,于情于理,为父都不能拒绝啊。”
“父亲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儿子都会遵从,仁义礼智信,不就是父亲教导儿子的吗?”是大哥的声音。
“将柳家拖入皇权争斗中,实属无奈,你也给你二弟去个信吧,将此事隐秘的告知他,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是。父亲,您说大皇子此来,不会是想将您调回帝都吧?”
“应该不会,据为父猜测,大皇子是在为自己找条后路,若事不可为,咱们南方是他最后的退路,那时,他就需要咱们柳家的护卫。”
“父亲认为大皇子胜算多少?”
里面沉默了很久,柳老爷才叹一声,“胜败既有天意,亦在人为,金家权倾朝野,把持了一半朝政,曹家手握兵权,或可抗衡一二,大皇子既无舅家支持,又无岳家扶助,向来又是低调行事,名声不显,恐……唉!”
屋中重新陷入沉默,压抑沉重的气氛从屋内往外漫延。
天,似乎更黑了。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乌云堆积,风雨欲来。
柳老爷的声音再次响起,“既走了这一步,无论怎样的结果咱们只能受着,但也不能坐以待毙,需得提前做好打算,明日,你将咱们的人召集起来,着手布置下去。至于府里,沁儿不是想建跨国商队吗,你暗地里帮一把,让她的商队尽快建立起来,这样倘若真到了那一步,还可以让沁儿带着几个孩子去他国避避,总要为咱柳家留些血脉。”
“这事不让小妹知晓吗?”
“不用,你小妹毕竟是女子,咱们男儿该承担的不要让她们忧心。”
“嗯。”
柳沁缓缓转身,悄悄的离开了门口,她的心比天上的乌云还沉重,一双腿也象灌了铅似的。
出了院子,将食盒交给兰可,默不作声的往回走。
她最担心的事终于是发生了。
皇权争斗,夺嫡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亡的游戏,纵使赢了,就能得善终吗?
何况是希望渺茫。
停下来,抬头望望天空,一丝光亮也没有的天空,不能给她以启迪。
没有答案,更没有方向。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在前举着灯笼的秋荇突然不见姑娘跟上来,正要好奇相问,却见兰可向她摇摇头,知趣的闭上了嘴,即使她再迟钝,也感觉到姑娘此时的不同。
默默的走回梅院,刚踏进屋檐下的台阶,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老天似乎发怒了,狂风呼啸,吹打得未关上的窗子“哐哐”的响,大雨倾盆,催花折柳,不知明日又有落英几许。
“这老天,好好的,怎么就发起疯来。”
翠彤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已湿了半边身子的柳沁让进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