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周汝南弹劾的奏折还未写好递上去,翌日下衙的时候又被拦住了。
这回是位中年男子,状告方家大爷仗势欺人,强买强卖,夺其祖产,伤其老父,至今其父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围观者中有亲眼目睹的,当场出来作证,还将当日情形绘声绘色的向众人述说了一遍,方家奴仆如何嚣张,老人家如何凄惨,说得听者莫不动容,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袖子一撸,都准备冲到方府去了。
众人先骂方府,再骂府衙,官官相护,什么玩意。
幸好还有位清官周大人,将这起状子也接了下来。
这时又有人提起大皇子坠马一事,“你们评评,你们评评,大皇子,皇帝陛下的嫡长子,不说是万金之躯,那也是千金之体,尊贵无比吧,可这么尊贵的人,在面对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时,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百姓,再比比方家,不过是一臣子,却比大皇子还盛气凌人,不把咱们百姓的命当命,你们说,他到底仗着谁的势呢?”
“老哥,你不是帝都人吧,这都不懂,他还能仗谁的势,还不是那位。”旁边有人接过话头,边说边比了个“三”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了。”先说话的老先生摇摇头,“唉,若是多几个象大皇子这样爱惜百姓之人,咱们的日子就好过多啰。”
“老哥话是不错,可这些话以后还是少说,谨防祸从口出啊。”
“多谢老弟良言,公道自在人心,就是老夫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着呢。”
“对,对,都明白呢。”
两人很有默契的住了口,可这番话早已听进了周围人的耳中,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几日,大皇子坠马一事又衍生出新的话题,比对着方家的行径,大皇子在百姓的心中突然的高大起来。
细细一思索,仿佛是这刻起大家才开始关注这位一直默默无闻,传言不得皇帝喜欢的皇子。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却说第三日,周汝南递上了弹劾的折子,弹劾户部左侍郎方惟民,纵容子弟强抢民女并致其惨死,以及殴人致伤,夺其家产等罪责。同时一并弹劾的还有帝都府尹张宪,在其位不谋其政,与方家勾连,当追究其溺职之责。
周汝南侃侃而谈,有理有据,当庭驳得方惟民与张宪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皇帝震怒,将案子发回帝都府衙,着张宪秉公审理,即日结案。
得,球又踢回来了。
张宪苦着脸坐在后堂上,想起皇帝那阴沉沉的眼光,心不由的一悸,皇帝没有当庭发落他,而是将案子发回让他审理,这是考验,更是无声的警告。
帝都府尹不过一小小四品官,谁也得罪不起啊。
“大人,属下说句不该说的。”站在一旁的孙捕头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咱们都是臣子,陛下都发话了,还能怎的,大人照章办事,谁也怪不上大人。”
张宪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心一横,“对,这事都闹到陛下那儿去了,谁也包不住,就是殿下要怪,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大人英明。”
“嗯,你即刻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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