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府都好几个时辰了,按说就是再累也要用午膳吧,难道真的有那么累?
吴氏脸色有些不太好,李恕将他们一干人等全部晾在这儿,这不是明着打她的脸吗?她这个嫡母要如何自处?
果然,二老夫人又开始嘀咕起来:“看来,三侄子并未如传说中那般孝顺你这个嫡母啊。大嫂,这儿子怎么还得亲生的才贴心,我说的对不对?”
她一面说,还一面挤眉弄眼的,不时拿帕子扇扇风,向挨着她的三老夫人道:“三弟妹,我就说该晚点过来,你非说要来,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吴氏黑了脸,手中的青花瓷茶盏被她握得紧紧的,手指都憋红了。
“荷露,你去的时候,看到飞云居有何异状吗?”
荷露动了动嘴皮子,还没出声,只听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
“咦,晏姬好像也还没来呢!”说话的是母凭子贵的胡眉儿,她坐得有些不耐烦了,晏舞儿竟然还没有到,她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到底凭的是什么?
此话一出,她死定了!
吴氏眼睛一扫,脸色更黑了。胡眉儿却偷偷掩了嘴笑。
“荷露,你再亲自去一趟绿芜院,王爷架子大,我看她晏姬也能跟王爷比不成?”她狠狠将茶盏往矮几上一惯,脸部的肌肉抽动着。
她这是把怒气全都转嫁到晏舞儿的身上了,看来,她这些日子的安稳又要打破了。杜月娘眼皮一沉,悄悄捏了捏身边紫鹃的衣襟。
趁着无人注意,紫鹃悄悄地溜了出去。
“回老夫人,奴婢刚才去飞云居请王爷,却见正房的门紧闭着,弄月和弄雪守在门口,更奇怪的是,洒扫的婆子说,绿芜院的丫鬟弄玉也去过。”荷露斟酌着说道,将自己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如实禀报。
吴氏眼神凌厉地盯着她,右手猛拍了下桌面,疼得她一下子弹起来,厉声道:
“你就没问问清楚,晏姬在不在那里?”
荷露吓得立即跪下,战战兢兢道:“回老夫人,奴婢本来是准备问的,只是王爷一向不许人进出飞云居,奴婢以为”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听主子的话,连看眼色都不会了?我养你们这些奴才有何用?”
吴氏气极,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了,怒声道,一面唤人:“来人!”
立即便有几个在门外听候差遣的粗壮婆子进来,规规矩矩地听令。
“去绿芜院,叫晏姬立即过来,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小小的下人,还反了天不成?”她气得不停喘着粗气。
“娘,用不着吧!”贺纶听说要找晏舞儿撒气,不由得出声道。
“怎么?你也迷上那个小妖精了?”吴氏正无处撒气,现在见儿子也替晏舞儿说话,更是不喜。
他身旁的金姨娘哀怨地唤了一声:“二爷!”贺纶头皮一阵发麻,连忙道:
“儿子没有!只是担心母亲气坏了身子,您消消气!”
吴氏审视地看了贺纶几眼,终于压下了话,她这个儿子自诩聪明,可自从晏舞儿容貌变化之后,她不止一次听人说起,贺纶跟她在院子里单独说过话。
这个狐狸精,她还真是小瞧了她。当初的一碗五色汤将她和所有人迷晕了,连纶儿都不时说她的好话。这可不行,只要逮到她的错处,她定然将她踩到泥泞里,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贺纶不再说话,吴氏稍稍压下点火气,却听贺经傻头呆脑地拍手道:“晏姬好,晏姬好!”她脸色一黑,连忙吩咐道:“大少爷闷得慌,还不快将他带出去走走!”
丫鬟们连忙来搀了他的胳膊,他却将手一甩,扶着身边的秦氏道:“母亲好凶,娘子我怕,你扶我出去!”
自吧道她。秦氏吓得脸色煞白,觑了眼吴氏像是没有听见的样子,连忙哄着他走了出去。
厅里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声音,吴氏就那样沉着脸坐在主位上,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心中掠过一抹酸楚。
当年,李恕的亲娘云蔷长得天香国色,只是出生寒微,又曾在烟花之地呆过,贺府不许李恕的祖母是个规矩很严的人,坚决不许纳进府中,贺杉便在外面置了外室,将云蔷养起来。
住在外面,云蔷倒像是当家主母一般,贺杉每日下了衙,无论如何都要去那边呆上一段时间,云蔷受尽宠爱,不到一年就怀上了,次年生下了一个儿子。
儿子的降生让贺杉喜得跟什么似的,对云蔷更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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