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金氏听锦绣说要带人走,猛地从郑六姑娘怀里坐直起来,嘶声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这么容易的事吗?给我站住!来人,快看看大爷二爷四爷到了没?将这一干人等,统统给我抓住,一个都别想逃!”
“怎么?真当国公府是你的天下?金氏,你该醒醒了!郑六小姐,罗二姑娘,不用送了,告辞!”
锦绣冷笑着说完,施施然转身离开,钱嬷嬷等人跟在她身后,走得平稳而坦然,谁敢碰她们一下?
金氏用力抓住郑六姑娘:“不是说派人去传话了吗?他们为什么还没到?那些人、那些人……宁可当场打死,不能让她们走出国公府!”
郑六姑娘为难道:“太太,人是派过去了,派了两次呢,可也不知为何,就是没人过来!”
此时一名婢女走了进来,禀报说:“去到前院了,今儿大朝呢,因国公爷要上朝,二爷相随,大爷衙门有要紧事,四爷……四爷早早也出去了,不在府里!”
罗姝问道:“那他们的手下们呢?张管家王管家呢?都是死人么?”
那婢女垂下头:“这些人平日一寻就着,今天不知为何,一个影子都不见!”
罗姝气得一巴掌甩过去,把那婢女打得跌倒地上,金氏却是急怒攻心,头往后一仰竟晕了过去。
锦绣从水亭子出来,看看日头已近午时,虽然不太愿意在国公府用膳,但这时候不打招呼就离开好像有点说不过去,罗真今天不回家吃午饭,那就往延安堂去呗,人家如果留饭就勉为其难吃点得了。
刚顺着两边植满花木的游廊走得二十多步远,就见灵芝和一个婆子迎面走来,近前行了礼,笑着说道:
“老太太那边传午膳了,可巧今儿姑太太也带着表姑奶奶、表姑娘过府来,老太太说三太太那儿到底是地方窄小些,且三太太正在养病,怕吃食口味太过清淡,不适合三奶奶,就让奴婢过来,请三奶奶到延安堂,与姑太太、表姑奶奶一起用膳!”
锦绣从善如流,跟着灵芝往延安去。
罗秋在那儿等着呢,那个无利不起早的姑太太,就不知道找上自己又是为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
锦绣打定主意,管她什么事,沾上罗秋绝非好事,当年她与罗真之间的恩怨,她说放下就放下,罗真可不这么想,自己也讨厌罗秋,更不喜欢林家姐妹!总之,不理会她们就是了!
一行人来到延安堂,果然,宴席已摆好了,专等着锦绣到来再一起入席,罗秋带着林珏、林瑶正环绕在罗老太太身边说说笑笑,祖孙几个神态高兴,郑氏、马氏也陪在一旁,郑氏神情平淡,马氏则跟着乐呵。
看见锦绣过来,罗秋即拉着大女儿林珏上前来,热情地和锦绣打招呼,锦绣见也没多少人注意,便也懒得遵循古代规矩,省了向罗秋行礼,和林珏客气地问答两句,竟是被罗秋推着她们坐到了一块儿。
林珏据说是肖父,五官清秀柔美,不像罗秋那样眉眼带点英气,或者算是横蛮之气,“英气”放在罗秋身上来说,觉得是白瞎了这词儿。林珏性情也不像罗秋,倒是比罗秋温柔知礼得多,只不过,锦绣也不喜欢,白莲花柔情似水对付男人还可以,跟女人来这套就不灵了。且什么事总想依赖别人,除了她自己的老娘,怕是连她丈夫都会烦会怕。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倒是安静地吃完了,接下来坐着闲话,饮茶,罗秋特地将林瑶带在身边坐到老太太那儿去,林珏则借口想到窗边去透透气,拉锦绣到侧厅靠窗的坐席上去歪着喝茶说话,也不让婢仆近前,锦绣还以为林珏有什么秘密要跟自己分享,谁知听她轻言软语、琐琐碎碎弯弯绕绕说了一大堆,锦绣才算弄明白:原来林珏这么旁敲侧击的,只为了向锦绣打听做月饼的方子,说是端午节锦绣既然会包出那样好馅料的粽子,那么八月十五肯定也能做出不同于众的月饼!
而林珏端午节用锦绣那批粽子换得的婆婆赞赏,尝到甜头,这回八月十五就想再接再励,继续保持巧媳妇的好形象!
锦绣很想对林珏说我想拜你为师了,如果你真的会读心术能看穿一个人内心世界的话!
锦绣确实有过打算:八月十五弄一批皮薄馅靓的月饼出来吃吃,顺便送礼。被林珏这么一阻击,她改变主意了——八月十五就算做月饼,也严格控制数量指标,绝不外流!哪怕成国公府都不能闻到味儿!
端午节的粽子教训还不够么?凭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贡献出好东西?
锦绣直接回答林珏:“端午节那些粽子,我说过原是南边厨娘所做,她已经回故乡去了,我是半点不会的!至于八月十五供月亮的月饼,我们乡下人家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无非就是蒸几个糖包供一供月亮罢了!”
林珏显得很失望,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便失去了耐心,起身离开锦绣,坐回她母亲和妹妹身边去了。
锦绣不以为意,心想这就没事了,正好合适,略坐一坐,就跟罗老太太告辞回家去喽!
不料林珏走开一会,罗秋却端着一碟葡萄过来,坐到锦绣对面,笑吟吟说道:“来来,真儿媳妇吃这个,才从后花园摘下洗净了拿来的,又甜又新鲜!”
锦绣道声谢谢,拿着茶盏做抿茶状,静等罗秋下文。
她只是按常人思维,估摸着罗秋这拗劲儿,为了林珏可能要跟她论说一番,非逼得已经表明不会做月饼的她拿出什么方子来,如果不从的话,兴许要发生激烈口角争执甚至有可能上演全武行,反正又不是没有过,她根本不惊奇。
谁知锦绣却是错估了罗秋,这一次罗秋给锦绣扔出的炸弹,威力比什么全武行都要厉害,锦绣硬是呆了小半天之后,才记得发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