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到做保安工作,孟沧澜不由想起那天的出租车司机,那个曾经是他手下的一个小班长,现在是某商业大厦保安队长的马啸光。
孟沧澜决定去找他,因为在他想来自己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样当一个保安,要是有个熟人指点一下总是好的。
临出门前,安知芝站着孟沧澜跟前,帮他整了整衬衫领子后笑着嘱咐道:“先去看看,如果觉得合适就做,不合适就不要委屈自己,我们家现在好歹还有点积蓄,等你休息一段时间再找工作也可以!”
“知道啦!吃的喝的冰箱里有,你想吃什么自己拿!总之一条原则,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孟沧澜笑呵呵地说完就要出门。
却又被安知芝一把抓住,凶巴巴地嘱咐道:“看到有漂亮的女人,就把眼睛闭起来,不准色咪咪地盯着人家!”
“可是如果是人家色咪咪地盯着我,我不盯回去,岂不是吃亏了?”孟沧澜哈哈笑道。
安知芝嘭地给了一拳,黛眉一挑凤眼一眯:“我跟你说正经的,别嬉皮笑脸!要盯就回来盯你家老婆,外面的女人哪里有你老婆温柔体贴啊!”孟沧澜捂着被敲了一拳的额头,心说这到底是哪样奇怪的温柔啊?体贴倒是做到了,只不过是用属于你身体一部分的拳头贴到了我的额头而已。
“是的,我家老婆最温柔体贴!好了,我走了!”
等孟沧澜走后,安知芝关上门,走到客厅翻开抽屉里新买的一堆婴幼儿教育的碟片,用dvd放起了胎教的小音乐。
这一边孟沧澜出了门以后,便上了一辆公交车,为了省点钱,出租也不能坐了。
到站后,又转乘地铁。
他长这么大坐地铁公交的机会并不多,不过每一次下车后对于两者的感叹都是一样的:人真他妈多啊!
就像刚才在公交车上,一个年轻女孩子手里还拿着酸奶,结果人上的太多把女孩挤得站不稳,再加上但是车正好颠簸了一下,她两只手下意识地握紧扶手,结果把一只手里拿着的酸奶挤了出来弄了一手。
结果女孩子气得冲后面的乘客大骂:“挤什么挤?奶都被你们挤出来了!”
她后面的几名男乘客面面相觑,随即车里乘客哄堂大笑。
女孩当时脸都红了。
孟沧澜站在一边瞅着着实有趣,人生百态,老百姓的生活还是挺有趣的,起码这种事你开私家车就决会不会遇到。
孟沧澜坐在地铁上,正在琢磨着待会儿见到昔年老部下应该拿捏怎么样的态度,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半身残疾地乞丐一边唱着流浪歌一边从另一头的车厢挪了过来。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歌声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
孟沧澜见有的乘客一块五块的给钱,有的乘客则漠然视之。
他摸了摸兜里的一百块钱扔进对方手里的铁罐子里,然后板着脸道:“会唱任贤齐的你是我老婆吗?会的话教我唱一下这首歌!我学会唱给我老婆听!”
老乞丐连忙问:“尊夫人是哪一位?”他说着眼神在孟沧澜周围坐着的年轻女人里搜寻。
孟沧澜指了指心口:“她没来,在我这里呢!”
老乞丐会的歌曲倒是不少,连忙点了点头,拿着话筒开始清唱起来:“路不是一开始就非常顺畅,爱也不是一开始就很辉煌,抛锚跌倒你还好都在身边,每个眼神都是我精神食粮,看着你那么包容体谅让我决定,尽全力送你全世界最好的,idontwannalooseyou,andiwillalwaysloveyou,你是我的老婆,粗重明天就交给我,idontwannaleaveyou,ohhowmuchiloveyou。你是我的最爱,没有任何人能把你替代,ohmyheart,谁不希望跟爱的人爱到老,谁不想早上起床有人拥抱,爱情这东西没有人会不要,但幸福要靠俩人把手牵好,看着你那么善解人意让我决定,我相信你是全世界最好的,idontwannalooseyou,andiwillalwaysloveyou,你是我的老婆,粗重明天就交给我,idontwannaleaveyou,ohhowmuchiloveyou,你是我的最爱,没有任何人能把你替代,idontwannalooseyou,andiwillalwaysloveyou,你是我的老婆,你的快乐就交给我,idontwannaleaveyou,ohhowmuchiloveyou,你是我的最爱,没有任何人能把你替代,myheartforyou”
孟沧澜一边听着,心里暗赞对方唱得不错,尤其是那种微带沙哑的嗓子,有种饱经风霜后犹自坚持的穿透力。
等老乞丐唱完后,向孟沧澜说了声谢谢,用手当腿挪向下一节车厢。
孟沧澜冷淡道:“你不用感谢我,我给你钱你教我唱歌,这算学费而不是可怜你,所以我们谁也不欠谁!”
老乞丐闻言挪动的动作停下,又回头看了一眼孟沧澜,再次说了声谢谢,然后缓慢地继续前行。
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多少年了,好像那种被抛离的人格和自尊又回来了,他并不是低人一等,他是用歌声换的钱,而不是扮可怜博得怜悯。
很快目的地那一站到了,孟沧澜下了车,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笑容,其实那首歌他本就会唱,哪里用得着别人教啊。
只是今天一分钱还没挣就花了一百,自己是不是有些败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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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孟沧澜来到美通大厦门口,他抬头打量了一下这座商厦,见门口正有两名穿着制服的保安在站岗,便走过去向两人认不认识马啸光。
两名保安倒是客气,问道:“先生认识我们马队?”
孟沧澜点了点头道:“我跟他是战友!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他,就说有一位叫孟沧澜的战友找他!”
保安见孟沧澜谈吐不俗,也不敢得罪,老老实实给马啸光打了电话。
两三分钟后,只见电梯门一开,一个身材结实的年轻保安飞一般从电梯里冲了出来。
他一见到门口的保安,就大呼小叫道:“人呢人呢?”
孟沧澜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对方,打趣道:“马结巴,混得不错嘛都当队长了!”
门口那两个保安听到孟沧澜对马啸光的称呼,心里一突,暗道这家伙找抽吗?怎么能当着人的面叫这个绰号?虽然大伙儿私下里也这么叫过,不过可没有敢当面叫对方马结巴。
他们可都清楚这马队长的厉害,手下绝对有真功夫,那是一脚能踢断别人肋骨的狠手。
不过让他们惊讶的是,马啸光非但没有因为这个称呼发表,反而啪地一个敬礼,恭顺道:“军长,您怎么来了?上次我老爹回家说他拉了个退伍的军人叫孟沧澜,我还以为是重名呢!”
“别敬礼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军长了,怎么样?赏口饭吃?”
马啸光目瞪口呆:“您真退伍了?怎么可能?您怎么会退伍呢?咱们军怎么能少了您?”
军一级干部一般别说退伍,就连转业的都很少,一般坐到这等高位的都手握重兵属于高级将领,在军中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令行禁止,谁会愿意离开部队到地方上去?
军一级的干部离开部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老了退休了。
提到退伍的事情,孟沧澜的感情很复杂,他不愿意细说,只是敷衍道:“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一时也说不清楚!怎么?介不介意让我在你手下做个保安?”
马啸光更纳闷了,他扭头见那两个保安看着自己和军人神情怪异,便不想再让他们听到己方的对方,拉着孟沧澜走远了一些,才疑惑道:“军长你不是在耍我吧?像你这样的级别,即使转业到地方,最起码也是跟省长平级的,即使不能安排一个副省长什么的,公安厅厅长或者某个市市长副市长随便就能当,怎么会跟我做保安?您别拿我寻开心了!”
孟沧澜叹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如果以转业论,我是正军级,自然可以做个厅长市长什么的,但是这里面有些东西你不懂,这次的事情我跟上面闹翻了,我是按退伍算的,并非转业军人!军龄军籍都作废了!就算找民政局军转办,他们最多也就按照一般士官复原的标准,给我安排到某个清水司局里当当闲差,我不喜欢做这个!所以想先在你这干着,以后的出路我再慢慢琢磨,反正我是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军转政做高官?孟沧澜早就想过了,就算上面那几位同意安排,绛家人也会从中作梗想方设法的阻挠,到时候还不定又想出什么损招来。
所以孟沧澜准备先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潦倒相,要让绛家的人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构成威胁,他们才不会再进行迫害,反正他现在已经混到这样了,绛家人也不敢真不给人活路。
至于以后的事情,孟沧澜暂时还没有什么思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徐徐图之了。
孟沧澜这么一说,马啸光作为当兵出身的人自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转业和退伍不是一个概念,转业走得光荣,退伍的一般除了军龄到的就是犯了事的。
孟军长八成是犯了事了。
所谓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蹲过班房,亦即同学战友炮友狱友。
这四种人各自在不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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