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吩咐过后,晓月才从门外走了进来,照着她方才所言,将托盘上的茶壶放在了案角处,视线无意识地游移了一下,却不禁发出了一句惊讶之声,“咦?”
谢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落在案上放着的字帖上,不明所以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晓月急急地连声否认,解释道:“奴婢是觉得这帖上的字体很是惊艳,才会一时失态。小姐勿怪。”
晓月许是没见过秦峰的字。谢宁见她神情紧张,便温言道:“小事而已,不必再提。”
话虽如此,晓月面上却仍是讪讪之色。谢宁只得转移话题道:“我近来临帖,并不顺遂。你看,明明是同样的字,到我笔下,却总是变了模样。”
说起来她也是着实郁闷,这本秦峰幼时习字用的字帖,到了她手中,怎么竟是写不好呢?算来她临帖已是半月有余,不能说是毫无进益,却的确没什么长进,白费了这字迹飘逸的帖本。
晓月绕过书案,低头打量起谢宁临摹的字体,片刻后,便出言解释道:“小姐下笔气力很足,只是技巧方面稍有欠缺。您不必过于担忧,再多练些时日,便不会再有出入。”
谢宁笑笑,心情轻松起来,“那就好。”要是连秦峰幼时所用的字帖都临不好,她未免也太笨了些。
开解了谢宁,晓月却未走开,仍是停留在原地,盯着案上薄薄的字帖看了几眼,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问道:“这帖上的字体飘逸工整,不知小姐是从何处得来?”
谢宁没有隐瞒的必要,见她问起,便如实相告道:“这是殿下幼年习字时所用的字帖,至于是何人所书,我却不曾问起,也不知是否出自殿下手中。”秦峰的字,的确和这帖上如出一辙,可若是他幼时便可写成这般水准,未免也太过叫人自惭形愧。
应当不是他写得才是。谢宁心中笃定地下了结论,再看向晓月时,却撞上了对方困惑的眼神,耳旁同时传来一句喃喃——“幼年所用,怎会?”
谢宁不明所以地拿起案上的字帖,转手递到晓月手上,解释道:“这帖上字句浅显,笔划清晰,半个晦涩的字眼都没有,不正是给启蒙之人用的字帖吗?”
晓月收起了面上疑色,指着那薄薄的一册字帖,缓声言道:“小姐有所不知,这本订装成册的字帖,虽内容浅白,确是启蒙之物,可里头用的澄心纸,色泽微黄,隐带竹香,乃是今年墨轩堂出产的一批新纸,又怎会是王爷幼年所用之物呢?何况这帖上墨迹颇新,纸张未旧,并不像是用过数年的样子。”
“是吗,”听了晓月这番解释,谢宁心中却是顿时涌上百般滋味,因有秦峰亲口相告,她从不曾怀疑过这字帖的来历,从不曾想到过这样一种可能。
对于晓月方才所言,她心中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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