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反正没有中弹,我们人多,如果真是齐武夫,他就一个人,好像只带了一把手枪吧,不敢出来的。”孙胜说道,似乎没当回事。直到李青山把邋遢汉子的身子转过来,大言不惭的孙胜才倒吸了口气,孙胜的胸口毅然是一块锥形状的颜料,已被淘汰。
李青山有些犹豫,随后道:“不上山坡,多数有埋伏,我们下去,小心一点脚下,注意点藤蔓,别踩着陷阱什么的。”说罢,李青山拾起地上的一根断枝,一边往山下走,一边碰着前方的地面,或拨或挑,不遗余力又小心翼翼。
二人看着前方,二人观望后路,戒备似乎天衣无缝。
暗处的齐武夫只是暗笑,手臂一挥,右手紧握的折刀随风而拂,一阵破空的风声划过四人的耳朵,却不知这股声音从何而来,尔后是应声折断的粗绳,从而大片被削的不锋利却也不平和的树枝向四人射去,都没到可以刺入皮肤的程度,但砸在脑袋身子上却也疼得不清,慌乱之下,两人早已乱了步伐,踩到地上一根藤蔓,随之由树枝组成的四方形牢笼从隐蔽得很的树皮下窜上来,硬生生插在二人的身上,把两个人死死地夹在一起,压着骨头,使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
李青山惊慌失措,从未遇见过这种诡异陷阱的他喊身旁的李胜去把树枝构成的牢笼弄开,却是动了哪一个位置都让困在牢笼里的二人大声叫痛。是一个很奇妙的物理原理,越是试着把牢笼拉开,却又有另外几根树枝插得更紧,即便树枝不尖锐,却因为压力太大,都有些陷入肉里的样子了。只是,如果他们知道这是齐武夫有意识的有分寸下,是不是都该庆幸这不是真正的游击战。倘若此刻都是尖锐的树枝,他们早被插成漏风的刺猬了。
踌躇了半天,李青山才发现每根树枝上都绑了很细的藤条,拿出匕首割开,整个牢笼却像拉扯过度的橡皮筋,四处爆裂弹射,抽打在四人的身上,痛的一个个都忍不住破口大骂,转瞬间,齐武夫涂满烂泥又披着藤条的身子陡然翻开盖在身上的树皮,拿*抵在方才备受木牢之苦的两个人的胸口各自开一枪,不忘往百会穴上补上一击,使二人晕厥。慌乱之中,李青山与李胜没能注意到背后发生了什么,直到转过身看到已经中弹的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些许崩溃。
犹如遇见鬼魂不散,神龙见首不见尾。
方才气宇轩昂的李胜与李青山此刻都有些窝囊,索性坐在原地摆出一副任其宰割的架势来,十之八九心里都知道是齐武夫这厮猛人干出来的事。他们可不信十一连的哪个犊子在一个月时间里能捣鼓出这么些个稀奇古怪的陷阱来,能整出陷阱也罢了,还能在他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队友给干翻打晕,没齐武夫那种本事的家伙是决计做不到的。他们也各自明白家里的长辈为何千叮咛万嘱咐要与其搞好关系,果真是个天生做杀人越货勾当的怪物。
“要不我们自个儿开一枪,下山得了。”李青山有些受不了这种寂静的氛围,生怕又中了哪个陷阱还要面对被齐武夫打晕的局面,提议道。
李胜立马拔枪对着李青山胸口来了一下,低骂道:“他姥姥的,就等你这一句话,老子已经憋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疯掉。”
错愕之际,李青山报之以桃,回了李胜一枪,二人便这么大摇大摆地往山下走了,面色却是与方才崩溃困窘截然不同的意气风发。
躲在一棵树上的齐武夫有些哭笑不得,感情他们真把这个当作一场游戏,说结束游戏就结束游戏了。也不去为难二人,在二人走远后开始收拾残局,将还未被消耗掉的陷阱轻巧地拿出来,转移阵地,守株待兔,等着下一批可怜的犊子。
在齐武夫这边纠缠的半小时里,其余的山腰林间也产生了各种遭遇战,陷阱流或是高处狙击的桥段。
颜料弹飞溅四射,有运气不好直接被爆头的,疼的破口大骂哪个崽子下手那么不留情,也有中了十来枪都不是要害的,更有倒霉的菊花连中数十枪依旧坚挺地一边哭爹喊娘自己的屁股疼死了,一边勇往直前地找那群专挑他屁股射的犊子们疯狂扫射的。
当李青山和李胜撞见已经坐在山脚下喝农夫山泉的赵檀时,赵檀有点诧异道:“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快就被淘汰了,撞见谁了?陈雄?”
“那哪行,撞见陈雄我们还知道隐蔽身形不暴露狙击方位,他妈的这次撞见的是鬼,连他的尾巴都摸不到!”李青山原本情绪已是平静,听赵檀问起又是满腔怒火,想他本是游击战的佼佼者,这次却窝囊地上山不到半天就自个儿滚下来了。
赵檀心里偷乐,继续问道:“是哪个猛人?”说完,自己多少已经确定或者肯定是那个风轻云淡带了一把54式便一往无前地冲向山坡森林的草莽虎人了。
果不其然,李青山与李胜异口同声说出了齐武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