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腾。
体弱多病可不能剧烈运动。
江杳直挺挺跑上前撞到江瑾腾,速度奇快,身边的丫鬟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们的小祖宗就被人压在身下狂揍。
“啪啪啪!”
十几个耳光下去,江杳怒气稍减,活动活动手腕,冷声警告,“姑奶奶脾气好,记性更好,谁再敢过来,我就让额娘把你们杖打发卖出去!”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只剩江瑾腾嘀嗒惨叫。
等到江世呈和姨娘过来时,就看到江瑾腾倒在地上,无人敢上前搀扶。
而江杳则冷冷清清站在原地,双眸明亮扬声开口,“我朝律法,以妻为妾者,杖责一百;妻子尚在人世,以妾为妻者,杖责九十。”
“阿玛如此作为,是将额娘置于何地,可是阿玛想受此苦刑,姨娘想被弃之如敝履,庶弟想搬迁于外庄?”
(不清楚清朝小妾是不是统一叫格格,还是只有皇室才是,这里就统一称姨娘,大家意会)
年仅六岁的江杳,气势逼人,一时间把众人镇在原地。
待江夫人赶来,江世呈才悻悻甩袖离开。
至于搬弄口舌的姨娘,额娘仁善,只罚她禁足一年,抄《女训》《女则》《家规》各百遍。
这一仗,江杳看似赢了,却得罪狠了江世呈,不利于她接下来的发展。
江杳消完气,便准备想个法子弥补。
*
树影婆娑间,金色的桂花随风飘落,暖阳洒在身上有些发烫,江杳目送额娘走远,才在婢女的搀扶下回房。
“小姐,今日可还练琴?”兰茵垂眸细声询问,恭敬地将晚膳摆上桌。
江杳微微摇头,这几日忙着收拾的东西太多,练琴有些疏忽。
“明日小选结束,你便和楼心到庄子上吧。”江杳淡淡吩咐,“阿玛必是要为腾儿谋划,你二人善医药,留在府中不若去庄子安心。”
虽然这些年没人再提过让兰茵楼心二人去伺候江瑾腾。
但江杳不得不防。
前几年她为了麻痹江世呈,也为了宽额娘的心,没再做出格的事情。
反而为了挽回形象,她还给足银两培养两位貌美婢女,不但会些基础医疗手段,还足够温柔体贴懂得诗词歌赋,就连规矩也是一等一的好,即便在皇室,都是能献给阿哥们红袖添香的贴身婢女。
她请示完江世呈,便将两位美人的卖身契都交给了姨娘。
待婢女调教完毕,又拖着病体亲自送去了庶弟的书房,更是一副怜惜幼弟的作派添了许多金银作为补偿,让不少人看了唏嘘艳羡。
这一番戏演下来,不但江父满意,就连庶弟也对江杳多了几分讨好。
毕竟额娘娘家是皇商万氏,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而江世呈一介朝廷官员,俸禄再高,自身也没有更多的钱去疼爱江瑾腾。
江杳就富贵多了,手里不但有额娘给的嫁妆还有外祖家的支持,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也不为过。
这番操作在江杳的有心经营引导下,不论是庶弟还是阿玛,都跟她的关系有所缓和。
随着时间推移,府里的众人对江杳的认知评价都只剩夸她心思纯善,爱惜手足的形象。(但凡嚼舌根说江杳心狠不孝的下人都被发卖了)
对于这个结果,江杳无疑是满意的。
纯善是个很美好的词汇。
既能麻痹敌人,也能警醒自身。
她因一时的无用良知栽一次便够了,前世终归是前世。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入宫,一个无害的人设比美貌更重要,皇宫里多是猜忌怀疑,更不谈皇帝,上位者需要的身边人还是心思浅些好。
“是,奴婢们都省得。”
兰茵侯在身边布菜,“方才夫人在,楼心在院外传话,说是已经收网。”
兰茵的语气没有波澜,但从她弯起的嘴角,便能看出好心情。
江杳抬眸莞尔,随口问道,“如何?”
“与计划无二。”
听了这话,江杳唇边牵起笑来。
病骨支离不自持,春闺寂寞有谁知。
阿玛,这份礼可还满意。
—书房—
“滚下去!”
“奴婢~”美婢期期艾艾,掩面而泣,傲人的身姿赤裸,一双秋眸似水此刻充满哀伤无助。
江世呈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舍不得,可偏偏这是..这是腾儿的丫鬟啊!
唉!
*
原是阿玛受不住初秋寂寞。
竟在庶弟的书房与两位美人有染。
噗嗤!
江杳险些笑出了声。
她自然不会做那种明目张胆送美人勾引主子的蠢事。
那两位婢女是从阿玛指派的管事那里挑的,请的调教嬷嬷是阿玛那边找的,就连规矩也是阿玛和庶弟姨娘一同安排的,左右她只是出个钱财的罢了。
而今那两位婢女没瞧上平日里伺候的小主子,反倒爬了老爷的床。
还真是。
有勇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