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内
皇后坐在高位,漠不关己地听齐妃痛哭流涕。
齐妃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忏悔。
“还请娘娘救救臣妾!”
她跪地行大礼,皇后眉头微凝,示意剪秋把人扶起来。
剪秋走上前去,“娘娘快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咱们皇后娘娘最是仁善不过的。”
齐妃哭声一顿,顺着剪秋的力道起身,翠果也连忙把自家娘娘扶起来坐下。
“究竟是什么事情,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皇后不耐地闭了闭眼,自从珍妃那小贱人搬到承乾宫。
和景仁宫对过对,每次皇上去承乾宫,她都是头一个知道的。
她费尽心力安插的人,居然也就只有这点通风报信的用处了!
齐妃听到问话,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怕皇后不帮她,因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你来说。”皇后指了指翠果。
翠果立马跪在地上,抬头看了眼齐妃,见对方紧张地腿抖,就知道齐妃靠不住了。
干脆眼一闭心一横,三下五除二把齐妃做的蠢事倒了个干净。
这事情要从珍妃生子后说起。
自从珍妃成功诞下六阿哥,齐妃每天都在担心三阿哥长子的地位。
她怕六阿哥的贵子身份抢了三阿哥长子的风头,每日每夜里,她都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头发都掉了不少。
但一个法子都没想到。
直到那天皇后把她和安陵容一起留下问话。
安陵容始终是那副腼腆含羞的样子,“回禀娘娘,近来皇上待嫔妾很好,多亏了娘娘的赏赐。”
皇后赏得那几匹衣料配饰,给她添了好几套漂亮的衣服。
皇上也夸她愈发有江南女子的钟灵毓秀。
“如此就好,身为后宫嫔妃,最要紧的事情便是抓牢皇上的宠爱,趁着机会诞下一儿半女,才算真的立足。”
皇后佛口仁心,对着安陵容就是画大饼。
而齐妃听在耳朵里,就简直要把安陵容当成第二个珍妃了。
眼神直勾勾的恨不得把安陵容那张脸划花。
“齐妃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她那副脸色难看的样子太明显。
皇后不想注意都难。
“回娘娘,臣妾没事,只是,只是臣妾的三阿哥再过两年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这实在是臣妾没本事,心里焦急得厉害。”
都十二三岁了。
寻常贵族人家的小子都已考取功名,或在考取功名的路上。
也就弘时被齐妃这个蠢货养得跟木楞子似的,先前还有贵女联络联络,如今六阿哥出生后,满京城的贵女到了年龄的都赶紧嫁人了。
上哪去给她的三阿哥挑大家闺秀。
“姻缘向来讲究缘分二字,弘时不过十二岁,身为皇嗣又是皇上的长子,他的福晋理应要仔细斟酌。”
“理是这样的理,臣妾想着不若先给三阿哥指个侧福晋也好。”
皇后淡淡瞥了一眼齐妃,“何故这样着急,皇上那边你可曾探过口风?”
齐妃心虚低头,皇上一年都见不了她几次,她怎么敢拿这些事惹皇上烦心。
她这副样子落在皇后眼里,跟读心术没区别。
“行了,这件事你自己先考虑着,弘时是皇子,你作为额娘更应该有所助力而非这样凡事只知道着急。”
“可臣妾…”齐妃苦着脸,“臣妾是无用,还请娘娘赐教。”
“本宫又能教你什么?如今珍妃华妃势大且各有所谋,本宫自顾不暇,怕是不能帮你。”
皇后的话将矛头对准了珍妃华妃。
安陵容眼眸微闪,她虽不是顶聪明,却也听出来了皇后的弦外之音。
这是要齐妃出力替皇后卖命,皇后才会出手替三阿哥谋划。
齐妃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其他话她虽然听不懂,但这套公式她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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