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完颜·怡萱眉眼弯弯,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起童年趣事。
“臣女幼时偏爱酸橘,曾被外面的糖葫芦甜了嘴便不爱吃酸了,可糖葫芦天天吃着难免伤牙,后来偶然吃回酸橘发现仍是心中所喜,再让臣女吃糖葫芦时,便觉得甜腻黏牙难以入口了。”
她没有说气不气,恼不恼,只以酸橘糖葫芦做比喻。
意思是不论如今如何,她都愿意等胤禵回心转意,认为胤禵知道外面的女子不好后,就能明白她的好了。
德妃听到这样的回答,脸上终于有了真心实意的笑。
如此拎得清,还算配得上胤禵。
女眷们纷纷入席,妇人与未婚女子同样分席座。
待人齐后,宫宴正式开始。
舞姿翩翩起势,丝竹声声入耳。
安陵容坐在偏后的位置,身边原是位汉族姑娘,不多时来了个宫女请她去前面入座。
空位迎来了位熟面孔。
是方才站在德妃身边的少女。
来人冲她盈盈一笑,举杯邀她共饮。
安陵容扫了眼桌上的酒水,果酒桂花酒都是中秋限定。
按照习俗席间会依次敬酒,即便不会喝也需稍稍抿一口,取赏月酒,消灾除病的寓意。
她给自己斟了杯酒,举杯与对方同饮。
完颜·怡萱见对方生得袅娜纤巧,姿容霁月,心下难免有些酸楚,又见她行事大方不扭捏,心里的情绪就更复杂了。
她饮完杯中酒,坦然搭话,“妹妹中秋安好,妹妹初来京城,许是认不得我,我便厚颜介绍一番。”
“我名完颜·怡萱,出身满洲镶红旗,阿玛担任右卫副都统,这次前来敬酒无意冒犯妹妹,只是我心悦十四爷,想同妹妹结交一番。”
完颜·怡萱是标准的满族格格。
并没有心悦而不得宣之于口的害羞。
她说这些话,也非想用身份压人,而是单纯想告诉安陵容,她们之间家世相差悬殊,彼此所谋求的之物没有任何冲突。
在她怡萱看来,她所求的是十四爷嫡福晋之位,她从小所学所知所想都是按照当家主母的风范培养。
而安家姑娘与十四爷门第差距太大,必然不是奔着嫡福晋的位置去的,想来是为了十四爷的真心宠爱。
她们二人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何不握手言和呢。
原先怡萱并不屑于去打探十四爷喜欢的女子是何人,她有自己的矜持与尊严,作为正室嫡妻,自然有容人之量,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搭话敬酒了。
可这些骄傲与傲骨,在祭月仪式上窥见那位那姑娘的姿容后,烟消云散。
她开始明白为何十四爷会那样心动于一介汉女,为何十四爷会那样毫不在意地弃她于不顾。
因家世容貌名声带来的底气,于瞬间荡然无存。
在爱情里,所有人都是自卑的。
完颜·怡萱放下一身傲气,想要与这位安家姑娘交好。
她不惧怕别的,只怕十四爷会因宠爱的女子与她的情谊生分僵硬。
与其让十四爷为难,不如她出面缓解。
若她能与安姑娘交好,即便到时十四爷再喜欢安姑娘,也会顾忌她作为嫡福晋的颜面,凡事不会做得太过。
被独自丢弃在御花园的难堪,她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完颜格格安好。”
安陵容眉间轻蹙,唇边漾出浅笑,“格格心悦十四爷,何故来寻我?”
十四跟她表白了吗?
没有吧。
从始至终,十四只是谢她付了焕颜膏的银子约她骑马,又因愧疚于她骑马受惊送了些许补偿的小玩意,之后两人联系稍密,也不过是像普通友人互送些节礼。
除了跟十四外,她与十三与求真阁的老顾客,各家夫人千金格格们都是这样送礼的。
但凡十四用心查证就会发现,安陵容送出去的所有礼物,皆是群发的。
安陵容的回答,不在怡萱的设想范围内。
原本在心里构思好的话语,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若非是德妃娘娘亲自所言,她差点怀疑找错了人。
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以为是安陵容故意与她难堪,怡萱沉声道,“安妹妹说笑了,这段时日十四爷与妹妹的佳话传得比比皆是,我不找妹妹又能找谁呢?”
她盯着安陵容的眼眸。
对方回以无辜的笑容。
“京中佳话繁多,又有几处为真,姐姐须知谣言止于智者,十四爷与陵容并无友人以上的关系。”
说着安陵容举起酒冲着对面盯着这边看的十四敬酒,笑着对怡萱道,“姐姐过来宣誓完主权,妹妹就先不奉陪了,有什么话不如与十四爷直说才好。”
她端起酒杯往众人敬酒的队伍里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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