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一个人都是皇上心中的例外。
除了她,除了她的晖儿。
皇后狠狠闭上双眼。
泪水被截断,砸向地面。
皇上,臣妾不甘心,臣妾好恨好怨!
她再睁眼,泪意消失,变得平淡无波,可暗含其中的癫狂逐渐生根。
“出去!滚出去!都给本宫滚!”
翊坤宫内,华妃同样如此焦躁,连一向能安抚她的颂芝也不能避免被打骂。
她身着皇上喜爱的玫红寝衣,墨色青丝披散身后,眉间凝在一处,往日凌厉的凤眼此刻仿佛失了魂魄。
耳边既有皇上对她的温言软语,亦有他们心意相通时甜蜜欢笑。
正当她陷入回忆时。
却是齐月宾近乎凄厉的嘶喊,“娘娘当真还如当年那般天真吗!”
“是不愿去细想!”
“还是不敢!”
她瞧的分明,那双宛如枯木的眼中,喊出这句话时,不是怨恨四起的毒辣,而是恨其不争的怒意。
是在怒她天真无知。
气她不肯去想本质去寻真相。
是这样吗?
不对不对。
定然不是!
那贱人惯会做戏!
她向来善骗人心!
如今不过是穷途末路,想要借此离间她与皇上,她万不能随了那贱人的意。
华妃这般想着,冰凉的泪却无知无觉流了满面。
她知道。
她的心痛在皇上再次找到了新人宠幸,是一次盖过一次的荣宠。
是她是沈眉庄是甄嬛是甄玉姝还会是别人。
皇上那么耀眼。
为何不肯只照亮她一人。
这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她还要经历几回?
她都知道,她的心只会为皇上一人痛。
天光在一片黑云退去后,渐渐亮起。
倏尔鸟鸣惊醒了睡梦中的惠嫔,她眼下乌青比上一回甄嬛承宠时更浓些。
意识回笼。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才能安心。
“小莺,几时了?”
“娘娘再歇会吧,离给皇后娘娘侍寝还差半个时辰呢。”
“不必了,扶我起身吧,免得去晚了该怪我有孕心浮。”
小莺拗不过自家娘娘,只好竭力轻柔处处置办妥帖后,伺候惠嫔洗漱更衣。
门外采月听到动静来换班。
“昨儿可有什么消息。”
沈眉庄到底还是没忍住问,采月和小莺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不许瞒我,我想知道!”
“娘娘先吃早膳垫垫肚子,采月姐姐也好措词细说呀。”小莺连忙将沈眉庄扶到桌前,用眼神示意采月,左右主子都要知道,能瞒得了几时。
“昨夜皇上亲自去的蕴椒房。”采月顿了顿继续道,“听底下探子传话,昨日,昨日皇上龙颜大悦,晋玉贵人为玉嫔,择日便行册封礼。”
“什么!”
沈眉庄惊得坐不住。
她知道凭借甄家庶女的容貌,定然不会一直沉浸,因此在知道皇上连着十多日与那人相会时,除了刚知道时惊讶后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却从来没想过其会一跃而起与她平起平坐。
毕竟从前皇上冷落那人许久。
她也猜测过皇上许是不喜那副妖妖调调的样子,才迟迟不愿传召宠幸。
谁会想到,不过几日便完全换了处境。
若非皇上是真龙天子处处有人试毒,守护周全,否则她真怀疑那甄家庶女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汤药!
“玉嫔..”
可笑她费尽心思,用尽心力求取生子秘方,才能凭借有孕登上嫔位。
那甄家庶女又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