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
圆明园的消息再次传到太后手中。
她看着信里洋洋洒洒写道,皇上与玉妃感情出现嫌隙,皇上再次盛宠华妃的内容后,气得猛拍桌面。
手里的佛珠狠狠摔在地上。
“安排得如何了?”
竹息答道,“娘娘放心,甄家都被邀请在列,华妃那边已经派人备好药了。”
隆科多有意与甄远道靠近,上位者对下位者递橄榄枝,下位者没有不应的道理。
甄远道受了隆科多的恩。
自然要以命相报,才算偿还恩情不是吗?
而华妃胆敢暗中生事,差点打乱了她的安排,同样要付出代价。
当年翊坤宫被保护得再好,年氏不也被她下了绝孕药吗。
有时候她真看不懂皇帝,凭什么对她的十四对她身后的母族和乌拉那拉氏那样不假辞色。
对年氏却是没有多少戒备。
太后多次要求要让年世兰彻底断了有子嗣的可能,皇帝都拒绝了。
不得已,太后只能自己亲自动手。
她怕事情败露引起怀疑,这些年都是用最小的剂量,平时只会起到避孕之效,五年彻底绝育。
等到太医诊治出来时,也只会检测出宫寒体弱难以有孕罢了。
今年正是下药的第五年。
依照年氏吃蟹粉酥的频率,恐怕早已经药石无医。
太后眼里的狠辣与阴毒并存,配合着面上愈发慈善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慈宁宫一如往常,檀香萦绕。
而其他宫殿内都异常平静。
皇后虽然站队太后了,但越到这个时候,她越是患得患失,迟迟不肯有所动作。
她一直称病把自己困在景仁宫。
把其他人隔绝在外。
剪秋默默地代替皇后之前替盆栽修剪枝叶的工作,她轻声禀告,“外面都在传端妃病情加重命不久矣,而敬嫔和惠嫔则一直在慈宁宫为太后侍疾,对端妃那里并不关心。”
“太医呢?”
“除了每日来景仁宫请平安脉的章太医,其余太医都去了慈宁宫。”
皇后觉得自己头又有些痛了。
不是之前推脱责任的借口,也不是配合太后用药伪装的表象,而是真的有种若有若无的疼痛晕眩。
一思索问题,脑仁就像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额前则阵阵发晕沉重。
若是不想任何事时,则正常无碍。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吃药装病的副作用。
可之前问了章弥却查不出问题来,只是开了些安神汤让她好好休息。
此刻想到端妃的事,她就又开始头痛。
端妃母家不比华妃差。
难道真让人就这样病死吗?
“让章弥去一趟。”
“是。”
-咸福宫-
敬嫔和惠嫔分开后,面色凝重。
虽然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宫里实在不太正常,皇上前脚刚走,太后就封锁了后宫。
就连平日里她出门也总觉得时刻有人盯着。
只有跟惠嫔一同去慈宁宫的路上才觉得好些。
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果然,没两天她便得知了端妃病情加重的消息,偏生每次想去瞧瞧时,太后总会让她去慈宁宫侍疾,一次是巧合那两次三次还会是巧合吗。
端妃一直身子不好。
便是真的一命呜呼了。
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太后这是想做什么?
她也尝试过往宫外递信,结果可想而知,不但送信人联系不上了,咸福宫外监管她的人也增加了。
敬嫔脑子很乱,直觉让她跟着惠嫔形影不离。
而沈眉庄回了寝宫后,则满脸笑意。
小莺面露好奇,“娘娘这是得了什么样的喜事?”
沈眉庄笑答,“太后悄悄告知我,父亲得了赏识,再过不久便能升官调到京城来了。”
“这可是大喜事!”小莺同样惊喜连连,“到时候娘娘想念家人,见面就能容易许多了。”
“是了,母亲能随着父亲常住京城,待我怀上龙嗣,便也能让母亲进宫陪我几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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