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这时候,皇后也清醒过来,听到声音立刻有了反应。
她张了张嘴。
想要把太后的事全盘托出。
可惜内心复杂,挣扎许久依旧没有说出口。
同一时间,太后身边的竹息再次过来,她面色不虞地看向玉姝,眼底的怒恨似乎要将人吞没。
“皇上,太后娘娘请您去慈宁宫,有要事相商。”
皇帝淡淡瞥了竹息一眼。
“走吧。”
迟早要来的事情,没有再拖延的必要。
且往往紧张惊险的时刻,在真正发生的时候会更趋于平静。
比如现在。
竹息将他们一行人迎进了慈宁宫。
出乎意料的是,太后宫里很安静,人却不少。
后宫各宫的掌事宫人好似都聚在了这里。
而宫里仆从多,大部分基层宫人都只是觉得太后病重以后,宫里就陷入了一种令人心慌的氛围里。
大都认为是太后病重无医,悲哀的气氛蔓延开来而已。
也都学着各宫主子那样,各自关起门来做事,不敢再多打听多闲聊,只求自己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撞到枪口。
直到蕴椒房事发,人人才真正得惶恐不安起来,明白这是一场大型宫斗。
各个都过起了比鹌鹑更鹌鹑的日子,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无端端卷入事端成了替死鬼,只要下了工立刻紧闭房门,哪里也不敢去。
更别谈去自己活计之外的地方瞎晃悠了,能在宫里混的,哪个不是凭着这点机灵劲儿生存。
事发后,也只有各宫的掌事姑姑和总领太监被告知了些许内情,应召每日来太后宫里侍奉。
皇帝走进慈宁宫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普通洒扫宫人都换成了有品阶的宫女太监,虽同样忙着各自的任务,但井然有序动作麻利,安静无声。
空气里弥漫着长时间熬药留下的味道。
不过,与景仁宫浓到熏人的气味不同,慈宁宫的仆从做事伶俐,轮流散气熏香,以至于残余的药味不足皇后寝宫的十分之一。
在药味下,依旧有静心好闻的檀香萦绕。
竹息走在前面,仅落于皇帝一人之后。
她将门窗大开,像是要把屋内情形以最清楚的状态展示出来。
便是站在院内台阶上,都依稀能透过帘幕看到太后倚在床榻的身影。
里面的人似在翘首以盼,时不时往窗外望着,一副等候许久的模样。
等见到皇帝的身影确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
那人身影微动,费力掀起纱帘的一角,无声地喊着,“皇帝…”
她眼中罕见地流露出来悲伤。
倒是衬得自己有了慈母光辉。
同时,太后在心里哀叹一声。
她跟皇帝到底是亲母子。
若非没有前路,怎么会走到这样刀剑相逼,机关算尽的地步。
若是皇帝孝顺些,想来她也不会这样心狠。
她再次将目光落到已经走进屋内的皇帝身上,悲伤的情绪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只有胜利在望的果决与期待。
“皇帝,你来了。”
她虚弱得提起一抹笑,斑白的两鬓让她保养极好的皮肤也有了衰败之色。
“皇额娘受苦了。”
“不苦,皇帝能回来,哀家高兴。”
她脸上的笑容在说这句话时真了几分。
但在目光触及到玉姝身上时,有了惧怒交加的恨意,她近乎目眦欲裂想要起身,无奈于身上没有力气,又往床上倒去。
得亏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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