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有什么事这么急?”
胡成笑着道:“大好事。周师傅要带你去漕运总督府上,快收拾收拾吧。”胡成乐滋滋地同瑞雪说着,好笑是他要一起去漕运总督府上一般。
“不是有别人们,叫我去做什么。”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去想旁的事。
“当然去帮忙。听说今晚漕运总督府要宴请许多人,到时候的赏赐一定不少。我就是想去还去不成呢!”胡成一想到每回跟着大师傅们去外面做宴席的伙计们都有赏赐心里就忍不住羡慕起来。
瑞雪不喜欢去那种地方,那些大人们一吃到兴起就喜欢叫上厨子,互相攀比。她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吃。
“你要是喜欢,你替我去就是。”
胡成畅想了片刻。那当然好了,只是一会儿,他立即收回了自己的心思,这不过是想想,他还没跟师傅一起出去的资格。
“周师傅特地叫你去的。”
“你就同周师傅说我去深松居见爹了。”她很早以前就听人说起过深松居的斋菜有名,不知道跟先前在神山寺吃的斋菜能不能比。
胡成早上已经见识到王九指的固执,现在同瑞雪说了两次,人家还是不松口,他也不想再说。老话说的是,这最随和的人一旦固执起来,比那固执的人还要固执。
“我晓得了。瑞雪,帮我带点心回来?”
送走胡成,瑞雪打算回屋收拾收拾就去深松居。
帽儿望着渐渐离开自己屋子的瑞雪,才迈出一步,伸手叫道:“瑞雪。”
“帽儿大哥,您有事?”
“不,没。”帽儿打消了自己所想。这实在是有些唐突,瑞雪怎么可能帮自己呢?
真是奇怪。瑞雪在帽儿的面上扫了两眼,可惜,却什么也没瞧出来。
眼睁睁的瞧着瑞雪从自己面前走开。帽儿又觉得无限的后悔,只觉得一个大好的机会从自己指尖溜开。他应该大胆的同瑞雪说,不管她会不会拒绝自己,自己都应该说出来,至少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帽儿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瑞雪,瑞雪。”
“帽儿大哥?”瑞雪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惊愕,帽儿怎么又叫住了自己。
帽儿鼓起勇气直白的道:“你带我一起去王师傅好么?”
“见爹?做什么?”如果说他是想请爹帮他说话,大概找错人了。既然偷师要断指是行当里的规矩,爹不可能为他一个人坏了这个规矩吧。再说,再说爹说话,周师傅他们能听么?
帽儿没有回答,他只是善意地笑了笑。如此,瑞雪反而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灵谷寺占地庞大,进山门后又走了五里路,才隐隐约约地瞧见寺庙。方才从琵琶街路过,帽儿还同她说在这条街拍掌而行,会有琵琶声发出。她好奇地试了试,真的有回声,真像琵琶弹奏。怎么会这样?真是太神奇了。
“那边还有一处去处叫梅花坞,种的一色的绿梅。现在来的不是时候,早前两个月这里繁花似锦,那些个达官贵人都喜欢到这里赏花。那是无量殿。”
高大的无量殿足有十丈那么高,飞檐挑角,深邃幽静。一土一木都透视着佛法的庄严。
帽儿又带着瑞雪去了功德泉。施舍两文功德钱,便可以得到一小杯功德泉水。
“真的有这么神?可以包治百病?”瑞雪对僧人的说法感到好奇。
“心诚则灵。”帽儿虔诚地再次向功德箱投入铜钱,诚心诚意地向功德泉祈祷,希望这股灵泉能帮助自己。
僧人对帽儿的虔诚很满意,他再次引了一满杯泉水递上前:“阿弥陀佛。施主如此诚心,佛祖同灵泉都会保佑你的。”
瑞雪对灵泉会保佑人显然不相信,但是对于佛祖她还是充满着无限敬畏。
即使不是初一十五,深松居依旧忙碌异常,不少仆役打扮的人在外面等候。深松居的僧人们提出食盒后都会叫上某某府,之后仆役便会上前接过食盒。
“这是大户人家在这预订的。这是酒楼的。”帽儿很熟练地为瑞雪讲解着,向她介绍哪些仆役做事的人家比较讲究;哪些是商户出身。
“这怎么看得出来?”瑞雪有些佩服帽儿了。光是看举止他就能分辨出下人的来历这实在是太厉害了。这跟木字号的两位辨别布纱的老师傅一样,只要瞧上一眼,摸摸就知道是哪里的东西。
帽儿笑着道:“以前我在重译楼做事的时候,掌柜的有让我们通过人的言行举止判断他的来历,从他的口音判断他是哪地方的人,到时候好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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