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林琭的话一直很少,她还没有傻到太出挑来让莫振海想起自己的程度,虽然只是淡淡的笑,但是那份笑容却因为内心的僵硬而显得不自然。
她翘着唇角,不着痕迹地望了一周所有的人,忽然觉得他们都在或真或假地笑着,但是这和乐融融的氛围与自己丝毫无关。
这算是,哪门子的家宴。
是而她垂了眸,视线再也不离开自己面前的瓷碗,所延伸之处,也不超过这张桌子。
抠饭后的闲聊,莫振海倒是又提到她,却是对着莫潇道:“看不出来,你这孩子最后倒是喜欢这样安静的人儿。”
不褒不贬的一句话,其中所提示的信息无非是简简单单的两点。
林琭并不清楚,他这样说是不是在旁敲侧击的批评自己太过拘谨,还没开口,莫潇已经笑着接道:“小琭她平时可没有今天这么不爱说话,大概是见了爸您,有点怯场呢!”
枭莫振海竟也笑了,对林琭道:“不必这样,想说什么就说,我也不是什么老腐朽。”
林琭的眉线微动,有一道光泽自眼底闪过,因为速度太快,便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这样的温和慈祥,她是不是该受宠若惊?如果是在当年,她一定会,可是现在的她,唯一的感触是荒谬加荒唐。
原来心里还是有怨恨的吧,对于别人的笑脸和好意都无法接受得心安理得,哪怕对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恶意。
改变不了的是过去的时光,改变不了的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她的心胸终究不算豁达,无法真正理智到笑面过去、心如止水,对谁都是一样,不论是面向她爱的人,还是恨的人。
清冷的心绪隐藏在拘束的外表下,她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离开的时候。
她踏出莫宅的大门之时,觉得像是解脱,甚至连头都不想回,因为怕自己一回头,才刚刚轻松起来的心就会蓦地沉重。
然而她却必须轻笑着回首,冲着招待了自己的莫家人道谢以及道别,因为这个社会把这样的行为称作基本的礼貌。
莫潇开车送她,似乎是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和疏离,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小心地问:“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是去见我爸,所以你有些生气了?”
“没有。”林琭不看他,轻声说:“怎么会?”
“可是你的样子并不开心。”莫潇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他不喜欢看着她这副郁郁的神情,更不喜欢自己不知道她为何是这样的神情。
“你想多了。”林琭否决道,微微垂下了睫毛:“你肯让我来见你父亲,可见你对我是相当认真的。”
这倒是事实,也是她对于这次并不欢乐的晚宴的唯一安慰,因为这至少说明有,莫潇他对自己是初衷不改。
有人真心对她好,她自然该高兴。
可是,高兴不起来,她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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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关上车门,和莫潇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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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去看他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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