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吴凌风连忙回头,见对面船上赵四海、金石训、张渊三人从舱内出来,笑道:“赵大哥、金大哥、张大哥,怎么不多睡一会?小弟正要去城里办些事情,三位大哥既然醒了,是否愿意同去?”
赵四海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齐声道:“咱们正好也要进城去,如此便唠叨了!”吴凌风道:“岂敢。有三位大哥同去,小弟我也不必提心吊胆了!这世道,可不那么太平。”
赵四海三人均是嘿嘿一笑,他们跟吴凌风进城,原是担心他和伊娃年岁幼小,放心不下。那霸城治安原本不错,但昨天倭寇这么一番折腾,说不定便有些宵小之辈乘机为非作歹。有他们三人跟随,自是可保无虞。也要进城云云,自是借口。
他们三人并不说破,只道吴凌风并不清楚。怎料他聪明伶俐,自个儿说了出来。不由对这个十来岁的小孩刮目相看:“这小子可不像是平常人啊!”想起昨日的情形,这小孩杀伐果断,胆大包天,兼又机诈奸猾,便是成年人也比他不过。又想连那霸守正阮国明也对他另眼相看,不禁暗暗称奇:“这小孩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起来吴凌风还是他们三人的救命恩人,他一口一个大哥,听得赵四海颇有些为难,沉吟了一会,说道:“吴小哥儿,我们三人痴长几岁,承你看得起,称呼一声大哥。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大哥’二字实在是受之有愧,不敢当啊!”金、张二人颇不以为然,但赵四海既然这么说,而事实确实如此,他们也不能反驳。
吴凌风连连摆手,道:“小弟武艺低微,如何救得了三位大哥?三位大哥能够杀出重围,倚仗的是自身的绝艺。小弟不过是恰逢其会,扔下一根绳子罢了,又有什么功劳可言?”
赵四海见他并不居功自矜,心中愈加佩服:“此人定非池中之物!”不敢再视其为小孩了。金石训、张渊二人见吴凌风态度如此谦逊,也觉得这小孩甚是讨人喜欢。
赵四海道:“既然吴小哥儿称呼我们三人为兄,那索性我们四人便结为异性兄弟,从此以后,便以兄弟相称,如何?”他这话一说出口,不禁吴凌风愣住了,连金石训、张渊也是莫名其妙,朝赵四海连使眼色。赵四海却视若未见。
吴凌风心想,这古代是否流行结拜,才两天时间,就有李文浩、赵四海先后要跟自己结为异姓兄弟。好在他本就想要招揽赵四海,结拜为兄弟,反而更好,自然不会拒绝了。
但金石训、张渊一时半会儿却想不明白赵四海的用意,不禁心下踌躇。答应结拜,跟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孩称兄道弟,不免让人笑话;不答应结拜,一则落了赵四海的面子,二则得罪了吴凌风。毕竟那小孩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踌躇了一阵,两人终究还是答应了。事出仓促,没有香火,四人便歃血为盟,立了誓言,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自然是免不了。吴凌风说起自己还有李文浩这么一个结义兄长,赵四海便将他算了进去,彼此叙了年岁。赵四海最长,李文浩次之,接着是金石训、张渊,吴凌风自然是老幺。
他们四人又跪又拜,嘴里念念有词,最后还割了手指,喝了血酒。伊娃在一旁看着,这些汉人的行为举止,自是一窍不通。两只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疑惑和惊讶,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起。
事后,他们这才上路。吴凌风说先要去中华客栈见李文浩,然后再在那吃上一顿,赵四海等人自无异议。快步而行,到那中华客栈,不过半柱香的工夫。一进门,吴凌风便向那掌柜华仁打听李文浩的下落。本以为李文浩定然住在这客栈内,怎料华仁说他自昨日午后出去办事,一直未曾回来。
吴凌风不免大失所望,心想:“李大哥,哦不,是李二哥不知去了哪里,怎的还不回来?难道是出了意外?”想到昨日倭寇大肆屠杀,不免担心起李文浩的生死来了。但转念一想,李文浩如此本事,岂会丧命于倭寇之手?但心里终究还有些惴惴。
港口虽然萧条冷清,但这客栈却是异常热闹,那些个没了船只的商贾、水手差不多都窝在这儿落脚。爪哇人、满剌加人、交趾人、吕宋人、天竺人、高丽人,汉人,便如万国会馆一般,各色人等,应有尽有。
吴凌风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坐头,坐下来点了饭菜,正等候着,忽有一人说道:“林员外,你瞧这倭寇从昨晚到今早,一直待在那毛尖岛上,却是为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