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的是,尚真为何也要软禁赵四海三人。赵四海三人不过是区区的海商,并且还是跑单的,没有雄厚的家族背景。尚真又何须提防他们?
项庄舞剑,志在沛公,尚真这么做的目的不在赵四海三人,而在他吴凌风身上。这点吴凌风自然看得出来,但他不禁有些奇怪,这尚真就不怕逼急了自己?狗急了还能跳墙呢,何况人乎?
赵四海三人的武功,除了李文浩、阮威,找遍整个首里,也找不出第五个人来。真要破釜沉舟地闯出去,也够他们头痛了。首里城现在固然有阮威的两千黑甲精兵,但兵力分散,内廷、外廷几十扇城门,再加上寝宫,即使是首里门户中山门,才驻扎了不过三百兵士。所以,硬闯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那金石训才会嚷嚷叫道:“这琉球的鸟国王可实在不是个东西!小弟你救了他性命,不报恩倒也罢了,却还把你软禁了。把你软禁了,倒也罢了,竟然牵连到了老子头上。他奶奶的,惹毛了老子,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将这老小子砍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吴凌风倒还没什么,赵四海、张渊早就脸色大变。“住嘴!”赵四海怒斥道,“你想害死小弟不成?你可知这里到处都是宫里的耳目!”
张渊早就窜了出去,四处张望。这厅内服侍的下人,早就被吴凌风支开了,但保不定有人会在外面偷听。张渊身形晃动,瞬息之间就将厅堂四周查看了一番。
所幸外面并无闲杂人等,金石训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语倒不虞传出去。
吴凌风这才醒悟过来,暗骂自己反应迟钝,来到了这古代,却还没有把思维转换过来。这种话,在现代社会,私下里说说倒也无妨。可到了古代,就是大逆不道了,若是让人得知,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啊!
这个金石训,可真是个大嘴巴啊!看他那样子,满脸通红,身上酒气四散,怒气勃发,看那神情还很不服气,显然这黄汤灌得还不少。
“杀杀杀,你只知道杀!首里那么多士兵,你能杀得光么?”金石训若是脸有悔悟之色,吴凌风倒也不会再多说,毕竟是自家兄弟,说多了伤感情。但一看那副神情,不由怒从心起。
“现在守卫首里城的可是山北的黑甲兵,不是那霸那帮熊兵。阮威的身手,你可是亲眼看到过的,绝不比你差上半分。你连他那关都过不了,还想着要闯宫出城,当真是可笑之极!”
“那你说怎么办?”金石训梗着脖子道,“就现在这样子,保不定那鸟国王哪日心情不好,一刀把你给杀了!老子一心想保你出城逃命,你小子却不领情,反倒数落起老子的不是来了!哼!”
他刚才在城门那边吃了瘪,怒气郁结无处发泄,只好找了个酒馆猛灌黄汤。他酒量甚好,之前倒没什么,一直到现在才借着怒气显现出来。他现在这样子,已是酒性大发,本来他脾气就暴躁得很,如今更是要不得,一边说话一边挥拳,好似一个不对路,就要饱揍吴凌风一顿似的。
吴凌风虽然功夫不行,却不怕他。有赵四海在场,金石训就算烂醉如泥发酒疯,也决计伤害不了自己。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哥们几个得忍,忍常人之不能忍!”关于这一点,吴凌风倒是心有体会。他若是早早地就能意识到,刻意保持住低调,在尚真面前不那么猴急,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处境。
“韩信能忍,才能败项羽于垓下;刘邦能忍,才能开两汉四百年之基业。能屈能伸,这才是大丈夫本色。一味使勇斗狠,不过是一匹夫耳,如何能成大事?”
这番话固然是对金石训说的,但又何尝不是在告诫自己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