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那自己……
“没事的。”陆靖榕轻轻抚摸着她那微微有些发白的脸,这样安慰道。
可是她心中也是怕,却要安慰别人。只因为陆廉贞教过她:你心中怕什么,就要想想自己为什么怕,你想出了原因,就会去想解决之道,想到了解决之道,你为什么还要怕?
想到了这里,她呼出一口闷气,一扫心中阴霾。
“我们且去找一找容身之所吧。”靖榕拿起旁边一根枯树枝,扫开眼前灌木。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如何……靖榕你不怕吗?”文音跟着陆靖榕慢慢往前走着,身处在这无边黑暗之中,竟是有一丝暗中行船的错觉。
“若是我没猜错,此处乃是皇城中连着的一片皇家猎场。”
“猎场?”文音一阵惊呼,“我哥哥曾和我说过,这春猎一年一回,就在每年四月,今年春猎刚过,皇家猎场必会封闭一年,待猎物休养生息,待下一年春猎。”
“是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被带来这里的原因了,此处离皇城极进,又万径无灭,林中野兽又多,真真是毁尸灭迹好地方。”猜测到将一干秀女赶到这里来的人的想法,靖榕心中虽是愤愤,却不禁感叹此人聪慧。
两人在林中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一处山洞,这山洞只有一人来高,好在靖榕与文音都身量不足,所以能勉强前行。
洞中微微潮湿,隐隐有风吹过,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好在靖榕聪慧,带了火折子,靠着零星火光,两人摸索着前行。
等走到略微深处,两人收拾了一下,靖榕去外面拣了柴火,与文音嘱咐了两句就往外走去,将洞口放上遮盖物之后,迅速离去。
……
约摸半个时辰后,靖榕回来,手上拿着一些干柴火还有一只被折断脖子的兔子——洞口处遮盖物尤在,并未有被移动的痕迹。
——可本来该在洞里的文音,却不见了!
既然文音并未走出洞口,那必然是往洞中走了。
想到这里,靖榕丢下手里的兔子,拿起一根略微坚硬的树枝,以树枝代替武器,拿着火折子往前走。
可没走几步,却看到了另一番场景。
别有洞天!
是的,别有洞天。
几步之外的洞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可几步之后的洞中却是泉水融融,月光清澈。原来那洞虽然狭隘,可却极长,前半段靖榕所走的,只有一人来高,且漆黑无比,可走到后面,却豁然开朗,洞中顶上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洞,一束月光从洞中射入,其下是一汪清澈的泉水,月照水,水映月,越发显得洞中明亮。
而文音则站在泉水边宽衣解带,准备洗漱一番。两人在林中走着,身上白衣早已染尘,而文音喜洁,在洞中一个人呆着,又是暗,又是怕,便四周来回走动,竟是走到了洞的中央。
发现这样一处地方,对她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