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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的队啊……”陈若珑感叹。她没想过,医院的拥挤程度之所以和难民所没什么区别,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检查化验的时间比实际治疗的时间还长的多。
当然,她现在也不过是众多排队化验家属中的一员。目的仅仅是“遵医嘱”而已。
于是她将杨桦随便找了个空地放下,说了句话便挤入人群去了——
“老公,你还没醒啊?老公,你在地上先坐一会,我排队排到了就来抱你过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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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师出高徒,白将军的儿子小娃怎么也比其他白血球会打仗。迅速积累着经验的他已经渐渐适应起战争的节奏和有效方式。只可惜,不是每个白血球都是白将军的徒弟,也不是每个战士都有如此高悟性的。
火越烧越旺,敌人却越杀越多。面对源源不断的敌军,白血球们开始疲惫与力不从心起来。
前脚刚有个友军倒在小娃面前,身后又传来“咚咚咚”三下友军倒地的声响。小娃没有回头,横甩战戟,直接将背后的敌军拦腰斩断。
解决了这一批,小娃下蹲,想将倒在地上的友军扶起,却发现他已经咽了气。
不,还有一个,那边还有一个没断气的。我要去帮他一把,或者掩护他。
小娃迅速踏步上前,缓缓扶起那个浑身鲜血的战友。右手的战戟却丝毫不松懈,牢牢竖在地上,好随时迎接敌军的突袭。
“你……咳……你扶我做……什么?”战友一脸腥红,痛苦的表情,却叨着匪夷所思的问题。
“当然是救你,保护你啊。”小娃答道,“你趁现在还有力气,快去啤城城门,那里有一辆马车。你坐上去休息会。这里有我。”
“我……不去……”战友却固执了。是为了拼命吗?
“你躺在这叫什么事啊?万一敌人来了,你不就死啦?”
“你……别管我。让……让我继续……杀……杀……”
“你犯什么傻啊?!都这样了还杀?!”小娃一把抱起战友,朝城门口挪去。可怀中战友的一句话却停止了小娃脚部的动作——
“你才……傻。我……我们白血球是不能互相救助的。这是……铁一般的规定。违背了……就要自杀。我……我们只……只能杀……杀敌人,其……其他的事都……都不能……”
白血球不能互相救助?开玩笑?违背了就要自杀?
那,那么……当初,我的父亲……
“你别管我!”战友将小娃一把挣脱,蹒跚着朝火场走去,“我……我还有……力气杀……”
那么父亲你……您原来是违背了信条,故意自杀的么?可是您,为何要救我呢?
小娃听不进了。他也管不了前去的战友了。他伫立在原地,什么都忘了。
……
……
那位受伤的战友,拖沓着如此的身躯投入战场,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了。当他五脏六腑被镰勾爪割离身体的同一时刻,小娃看在眼里,敬仰地问起了这位英雄的名字——
“英雄,你叫什么?”
对方散洒在空中的内脏似乎隐约回答了他——
“我名叫,白血球。”
这一刻,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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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要验血!”历时一小时,陈若珑终于站在了柜台最前方,如释重负般地说出了她的目的。
“嗯,单子给我。”回答她的是毫无感情的声音。
“单子?哦……哦在这里……给你。”陈若珑手忙脚乱的,倒也不丢三落四。
“这是什么?”执行医师看着陈若珑递来的单据皱眉,“你还没付钱啊?先去付钱,再拿收据过来验血。”
“啊?我……”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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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倒下的战友给小娃的冲击很大,可他却没想到。这样的“英雄”根本不止这一个!
眼前又一个倒下,这位战友比刚才那位更惨——头盖骨都被削去了,身子却还牢牢压在敌人身上,双手死死箍着敌人的脖子,好像想同归于尽。
这里还未分出胜负,那边又有一个体无完肤——手脚都被砍没了的战友,单靠自己身体的滚动去攻击敌人。只见他身体滚到的地方,敌军的脚部都被咬的鲜血淋漓。甚至于,他的满口大牙在被敌人一拳砸光之后,还在用自己圆筒状的身子滚着。哪怕哪怕,身子滚到的地方敌人会被撩倒在地也好,也方便了下一个战友的进攻吧?
不,我不要再看了。可是目光还是定格在了另一个某处——这个战友大肠已经拖在地上,整个人像长了条尾巴似的,战戟也不知去了何处。于是他就像一个猴子般的东打西抓。竟然在身子被镰勾爪一分为二后,他目光还略带笑意地看着这边的小娃。好像在说:“来吧,接下来交给你了……”
“啊!!!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如此拼命!!啊!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可,无论你有多少个为什么,都只有一个答案在回答着你——因为,我们是白血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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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珑重新坐在医生面前,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她疲惫地问道:“胸透,验血,验尿,B超,这些都齐了,钱我也付了。现在可以看病打针了吧?”
“我认为……”大夫眼睛扫了一遍面前的单据,补充道,“您是不是再去做个心电图和脑电图呢?这样更有利我们的……”
“你刚才为什么不讲?!!”陈若珑激动地站起身。倒不是担心费用,而是看病的时间,又一次被延误了。
“你可以不做啊,我也是看了你这些化验结果才让你去做心电图的啊。我不能随随便便就确诊是不是?”
“好!!我做!!”陈若珑一把扛起杨桦,拖沓着奔波了一天的疲惫身子,咬牙冲了出去。留下诊室内一张正邪模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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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挡不住了!你快回来!!”
耳边传来的是马夫的声音?怎么会挡不住呢?我们的战士个个都如此拼命。
“小娃?快走啊!!”马夫拉起小娃就走,丝毫不管自己从城门口冲进来时身上所负的镰勾爪伤,“我们去闹城,去闹城!”
“让我再杀会!我要杀光这帮混蛋!!”小娃挣脱着,手里牢牢紧握滴着血的战戟。
“你不要命了!!”马夫不再拖拉,手一提背一架,托起小娃就朝马车方向跑去。
“不要不要不要!我要杀,我要杀,我要杀,我要……杀……”声音越来越小,哭腔越来越浓。
……
……
“呼,呼……驾……”马夫的背在淌血,他却没工夫去理会那三条刮入骨髓的深痕,“小娃,我们,去闹城放……信号弹。若是我支持不住,你……自己跑去。”
“啊……先生你?”
“别管我了,只要主公看到信号弹,会派大量白血球来援助的。介时……你要……啊,呼哧呼哧……”
“先生你别说话了,你别说话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样拼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样!!!”
“呵呵……是啊,我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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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怎么样?”陈若珑一身臭汗,把所有检查结果摆在大夫面前,等待着他的结论。
“哦,小病,小病。呵呵。”大夫笑的合不拢嘴,好像想让她放心下来。
“嗯,怎么治?”陈若珑擦着汗,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问道。
“挂水输液。”大夫迅速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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