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觉得似相隔千里。此刻他在灯火通明的屋中,她却像孤身站于昏暗无边的荒野中。
她忽地觉得很冷。
冷自心底起。
阴阳两隔,人鬼殊途。
原来个中距离是遥不可及,遥不可及。
她终于明白,她已经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她。
曾经亲密无隙的屋内人,终究成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局外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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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看完,神态平静,向端木圭道谢:“多谢师娘,妾身心愿已了,可以安心上路了。”
言罢,她走到门口,只停了一下,就迈出了先前一直走不出的木屋之门。
她明白,那是因为木屋已失去束缚她的“缘”。
尘缘既了,永难再续。
她已看开。
端木圭看着她,忽道:“夫人。。。。。。”
她知道巫女想宽慰她,慢慢露出一个笑容,道:“师娘放心,妾身无碍。”
“看到郎君有妻有儿有孙,宾朋满座,妾。。。。。。替他高兴。。。。。。虽然他已经。。。。。。”
女鬼说不下去,掩面哽咽,极力抑制着自己。待平静下来后,向端木圭行了一礼,道:“告辞。”
言毕,她忽地化成一道白烟,飘然而逝。
伊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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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
夜露凝在草叶上,渐健凝成晶莹的一颗珠子,欲坠未坠。
端木圭让茯苓带走木屋里黄兼留下的布匹,并带着青石缸先回灵星楼。
茯苓和大龟走后,陈羲对端木圭道“我送你回去罢。”
“嗯,谢谢。”巫女应道。
然而她双眼看着木屋,若有所思。
陈羲见状,问道:“怎么?”
好一会,她才忽然说道:“昭德,你曾问我,能目睹”那些”,可曾给我带来困扰。”
陈羲看着她,并不接口。
她继续道:“若说不曾带来困扰,那是谎话。”
“所见之妖怪,有些确是凶恶害人,必须除之;有些却不伤人,与人无碍。”
“更多时候见到的鬼,譬如今晚所见那位夫人,却令我心生同情。”
“那位夫人,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却还清楚记得对方名字和相貌,时隔多年后还能辨认出对方。。。。。。那是怎样地眷恋羁绊才会如此?”
“所以每当我见到鬼或魂魄,就会觉得生者与逝者的羁绊,并不会因阴阳相隔而断绝。逝者也许仍会默默地看着关照着生者,只是生者不一定知道而已。。。。。。”
一时二人都不出声。
良久,陈羲方道:“所以,才有清明节,提醒着大家生者与逝者的羁绊。”
端木圭点点头。
二人不由同时抬头,望向着伊人飘逝的方向。
无风。静谧。
夜已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