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加蜜,日日如此,总玩不腻么?巫,女,姑,娘。”余药师直言道。
“小余又何必介怀?药很苦,加点蜂蜜调和一下才容易喝。”端木圭微笑道。
“不行,”余药师挑眉道:“蜂蜜会将药效减弱,已重复说了好几次。所以等会你不但要生嚼莲子芯,还需多喝一份药。”
端木圭知他所说在理,但她促狭捉弄之心不易消去,遂有意喟叹道:“既然小余用心良苦,一遍又一遍像上了年纪的老爹似的劝我喝药,我舍命去喝就是,不会拂了余、老、爹之意。”
余药师额角的青筋不经意地一跳,平日端木圭揶揄戏称他为“小余”,他也不放在心上,但“余老爹”一词。。。。。。他瞥了她一眼,她只是促狭一笑,眼睛越发晶亮。
余药师见状,又觉得她当真是小孩心性,自己又何必计较?顿时也没了火气,于是他似笑非笑,道:“等会,我再盛半碗药来。”
余药师转身去厨房拿药。端木圭看着陈羲道:“昭德今日居然没有出言相劝?”
陈羲瞥了她一眼,道:“端木姑娘,陈某不想日日重复地劝架——多余且无用。”
“昭德有时还真是坦率。”
“彼此彼此。”
两人言说间,余药师端药而出。端木圭接了药,一喝,禁不住吐了吐舌头,苦了脸道:“好苦!!”
陈羲和余药师对望一眼,各自压下笑意,但都嘴边禁不住现出一丝笑意。
端木圭见状,冲余药师道:“余老爹,莫非你是故意的。。。。。。”
余药师应道:“端木姑娘如此说,实在令尽心尽力选药做药的在下伤心。”
——话虽如此,他当然没有一点伤心神色,相反,笑意似乎加深。
“余,老,爹!”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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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笑闹过去,端木圭拿出两个包裹,一个窄长一个四方。她先将四方状包裹递至余药师面前,道:“余药师,此乃家师所托,特意让我送来的谢礼。”
“汝师是。。。。。。”
“平云门楚月。”
“噢。”余药师淡淡应了一声,接过那包裹,上面写了个“茶”字。
“此次来柴桑,就是替家师送谢礼而来。那是蜀地春茶,一摘下就密实封存,香气久久不散,泡喝味佳。”端木圭道。
余药师只是点一点头,也不称谢,直接将茶包收下。
端木圭也不介意,径直将窄长包裹拆开,余药师一见,愕然道:“菖蒲叶编成剑?”
端木圭笑笑,道:“菖蒲乃天中五瑞之首,能除却不祥,又能感百阴之气,且叶片自呈剑型,本身就可避邪。编成剑后更有法力,称为“水剑”,“蒲剑”,可斩千邪。此剑我亲手所编,特赠余药师,以答谢几日来款待,请收下。”
余药师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转而仔细看着菖蒲剑:剑长三尺,剑身盈绿,剑尖则是一整片薄而锋利的蒲叶,剑柄则将蒲叶内卷,锋芒向内而不会伤手。一看就知定然花了端木圭不少时间和功夫编成。
有那么一瞬,他心里百感交集,又悲又喜。好一会后,他才道:“。。。。。。在下不信怪力乱神,也不和鬼神打交道。”
“。。。。。。。”
紧接着,他又道:“但是,在下的确想要一柄剑。”
他尽量不让自己心绪外露,然而神态终是透出几分感激:“端木姑娘。。。。。。多谢。”
端木圭淡淡一笑,道:“不必谢。话说在前头,此剑用或不用,又该如何用之,皆取决于药师。若药师能用此剑救人,则是万幸,亦是我编此剑初衷。”
余药师看了她一眼,握上剑柄,肃然道:“我自会好好用之。”
端木圭和陈羲对望一眼,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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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药师与陈羲闲聊时,曾问陈羲在长安所任何职。
当他知道陈羲是朝廷中尉后,一时感叹道:“大丈夫当如陈中尉,率军卫城,或御敌卫国于沙场,而非如在下般只是山野之人,庸庸无为,一无是处。”
陈羲只是笑道:“药师此言差诶。有道是人命关天,生死事大;药师悬壶济世,救人无数,又怎能说庸庸无为?”
余药师闻言,释然一笑,也就抛却不提,却禁不住向陈羲所配之剑望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端木圭察言观色,见状暗自猜测余药师是否想要一柄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