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想我跟那个混蛋走吗?”
“柳儿……”李惜缘和刘氓不约而同地开口,互相埋怨地对望一眼,又突然异口同声地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小柳看着小白,心中阵阵不安传来,让她手脚冰冷,“你想丢下我一个人吗?”
小白垂下美丽的睫毛,几乎无法察觉地点点头,轻声说:“我不希望你死,无论如何都不希望。”
“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活下去比死更痛苦?!”小柳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怒吼,恨不得在这个笨蛋脸上甩一巴掌,“要死就死一起!”
小白轻轻将她的手拿下,握在掌心看了又看,上面有一道细小的伤痕,是那年她用手去抢自己自尽的柴刀时留下的伤痕。
往事如烟云,浮过眼前,他抚上小柳掌中伤疤,淡淡地说:“你忘了吗?我当年自尽时你对我说的话。”
“多少人想活也活不了,你居然要随便放弃生命?”
“怎么没试过?死了就连痛苦都没有了,连着所有的希望。”
“还是活着好。”
小白笑着将当时的声声句句复述说出,沉重地环绕耳边,眼中却划过一道泪痕,滴落小柳手中。
小柳呆呆地看着他的泪水,心中沉痛压得喘不过气来,恨不得为当年的胡话打自己一巴掌,因为没有体会过绝望痛苦的人怎么知道比死还痛苦的滋味,而她体会到了的时候,却没有更大的勇气去接受这种痛苦。
“别管我们,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李惜缘伸手按上她的肩膀,认真叮嘱,“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我不要!不要!”小柳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摇头。
“乖,听话。”刘氓叹口气笑道,“何况爷还未必死得了。”
“不要!”小柳坚决反对。
“对不起……”小白缓缓放开她,又忍不住伸出手抚了一下眼前心爱人沾满灰尘的脸颊,拭干泪痕,然后滑落至唇间,犹豫片刻,终于无力地垂下,“我以为自己努力练武,就会变强,变厉害,可以保护你……可是我失败了……对不起……”
“不要道歉!不要!”小柳拼命摇头。
“为什么,我永远是如此无能,如此窝囊……”小白脸上只有痛楚与不甘,他狠狠咬在自己唇上,唇间沁出鲜血。
“这不是你的错,不是。”小柳哭成了泪人儿。
“求求你,要活着,好好地活着。”小白低下头,轻轻说,“不要管我们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这件事就是去死。
他很清楚地明白,放手纵使再艰难,也必须放,萧惜言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得到小柳,而让已失去利用价值的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因为他真的想要她。
与其让她在自己怀里死,不如在其他男人怀里生。
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活着才有可能改变一切。
“我……”小柳泪流满面,无法言语,她知自己若是答应萧惜言的条件,小白他们九成只有一死,无论如何也无法点头。
“决定了吗?”萧惜言忍耐许久,在旁边冷冷出声,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小柳缓缓回过头,看着萧惜言,蹒跚着向前走了几步,脑中一片死灰。纵使小白叫她活着,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在未来没有他的孤独日子里。
弓箭手将疲软的轻轻弦松开,再重新拉满,准备射出,旁边武士抬起剑尖,准备等第一轮乱箭后上前抢攻。
他们在等小柳走到萧惜言身边后,立刻血洗战场。
摇摇晃晃,小柳像个木头人一样向前走,萧惜言笑着对她伸出双手,似乎在迎接她的到来,看见她双手握着的刀,又不由皱皱眉头道:“先把武器放下。”
小柳低下头,手中沉甸甸的刀还带着血,传达着阵阵杀意,电光火石间,一个赌博般的念头划过她的脑中。
她在萧惜言面前约摸十米处停住了脚步,笑了起来,将手中寒蝉刀架上自己脖子,对他说:“你不是说我过去,就放了他们吗?那就先放人吧!”
萧惜言叹了口气说:“何必如此。”
“你先放了他们!否则我宁死!”小柳将手狠狠一划,割破颈上肌肤,任由鲜血缓缓流下,染红衣襟。
“小柳!不要做傻事!”小白在她背后惊呼,慌忙想冲上去。
“哼!”萧惜言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一抬手,两枚铜钱射出,打中心慌意乱的小白身上麻穴,让他跌倒在地。
小柳没有回头看小白,只是盯着萧惜言再次重复:“你真的放人,我才跟你走!否则宁可陪他们一起死在这里。”
她在赌,赌得是自己在萧惜言心目中究竟有几分重要。
她赢了,这个结果简直让人感到讽刺。
萧惜言叹口气,挥挥手,让武士与弓箭手开出一条道来,又扫了眼小白等人无奈地说:“你们走吧。”
刘氓与李惜缘迟疑片刻,没有动作,他们难以接受小柳用自己换取而来的性命。
小柳知他们心思,急忙大叫:“快点走!别管我!你们自己刚说的,活着才有希望!”
萧惜言听见她的喊叫,只是低头冷笑不语。
李惜缘的双眼,涌出泪水,她快步上前扶起小白,刘氓在后面背起白瑾,又抱上卫惜行的尸体,四人走出包围圈,没有回头,只有满地泪水,却分不清是谁的泪。
小柳目送他们远去,确认不会再陷入包围圈后,终于缓缓放下手中寒蝉刀,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萧惜言走过来,将她拥入怀中。
小柳却甩开了他的手,自己抬起头向昆门走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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