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肯定不想看见我。”
“怎么会,外公若是知道暖暖没有离开他,肯定会觉得无比欣慰。”温聿彦虽然已是身心憔悴,却还是耐下心来安慰她。
“真的?”
“嗯,走吧。”温聿彦重重点头,揽着温暖的肩往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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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崇明打来电话的时候,温暖正和温家其他人坐在同一辆黑色商务车上回家,记得上午还是艳阳高照,此刻窗外下着蒙蒙细雨,也不知道这雨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地面已经湿透,车胎摩擦地面发出‘沙沙沙’声音,低沉又压抑。
一如车内的气氛。
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压抑,温暖接通电话,申崇明急躁不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暖暖,你在哪?”
“我……”好几道视线齐刷刷的刺在她身上,温暖被盯的浑身不自在。
她的支支吾吾,听到申崇明的耳中,就成了想借口编理由,再开口语气里透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恼火:“爸爸查了航班,你根本没上飞机!”
当他得知女儿根本没上飞机,再想想自己为了来机场接她,还特意推了会议。
那种被捉弄的强烈感觉,直冲天灵盖,要他如何不生气,不恼火。
温聿彦就坐在温暖的身边,对于电话那头温崇明的质问暴怒声,他听得清清楚楚,把手伸到温暖面前:“我来说。”
温暖听话的将手机放在舅舅手中,木讷的看着他。
“暖暖,你说话啊,到底为什么没上飞机,你知不知爸爸……”申崇明在电话那头继续追问,也就是对这个小女儿,他才有罕见的耐心。
“是我。”温聿彦开口,嗓音沙哑疲惫。
突然传来的男声打断了申崇明的话,怔愣中,只听对方淡淡的说:“暖暖暂时还不能回去,家父今天下午去世了。”
“温教授……怎么会?”申崇明半晌才消化掉这个事实,忙不迭问道。
“就这样吧。”
温聿彦对他的问询置若罔闻,淡淡的回了一句,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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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焕之作为教育界颇有声望的教授,葬礼这天,除了亲朋好友,还有不少学生前来。
霍东霆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温焕之当年最为得意的门生,从研究生到博士一直跟随他,本以为他们会从师徒发展成同事,可不知什么原因他最后突然放弃留校机会,考公务员,走仕途。
温焕之每每提起,都替他感到惋惜。
霍东霆行事低调,只身一人前来,穿着黑西装白衬衣站在前来吊唁的人群中,身材笔挺,五官立体深刻,仍是给人一种鹤立鸡群感觉。
他按照先后顺序去给温焕之行礼上香,和他的亲属一一握手,表示安慰。
然后,他意外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