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慢慢变得灼热,遮阳伞下的小空间也逐渐变得闷热,暴露在阳伞之外的身体,更是被晒的发烫。吴可然闭着眼睛忍受着炽烤的温度,仿佛是在进行一种艰苦的修行。
我想提出离开,吴可然却忽然开始说话,“刚才那个,是我大妈妈的儿子。每个星期天,爸爸都会带他来看我们。大概爸爸怕哥哥以后对我不好,所以很注重兄妹感情的培养。”
我沉默一阵,问她,“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她缓缓睁开眼帘,“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默默地,看着她。
“从小到大,身边的同学都始终是那么无聊。只有你,让我觉得不一样。”
她的眼神让我觉得难以承受,有点像现在的阳光,有点灼热。我从草地上站起身,拍去衣服上的泥土和碎草,“我想,我该走了。”
吴可然叹口气,起身拔起遮阳伞,把它交到我手里,“替我拿着,我送你。”
她去树下推出车子,对我招招手,“上来吧。”
有时忧郁,有时开朗,我真的是不懂这个女孩。
手里撑着伞,我坐到车子的后座上。让吴可然骑着,在有些热潮汹涌的习习微风里,我们沿着刚才的路线返回。
“你把伞往前靠一点,替我遮住太阳。”吴可然一边骑车,一边指挥着我。
我尽力将手伸往前面,把伞举得高高,替吴可然遮住近乎毒辣的烈日。
“你再往前坐一点。我的脖子被太阳晒的很热。”
我微微挪动身子,再次把伞向前伸出。失去了稳妥的重心,我一侧的身子,轻轻地靠在吴可然的背上。
“这样很好。”吴可然满意地点点头,将车子骑的飞快。
可能是微微出汗的缘故,吴可然身体有一种温暖的热量,伴随着浅浅的茉莉花香,渐渐地蔓延到我的身上。
“你步行来上学,应该就住在学校附近吧?我直接送你回家。”吴可然继续保持着一定的速度,载着我飞驰。
我没有拒绝,反而明确地把地址告诉她。坐在车子后面,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我想,再多一点时间来体验这样的感觉,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就这样,我替吴可然撑着阳伞,她替我飞快地骑车,在几个南城美院学生惊异的眼神里,到达我和方永泰公寓的楼下。
“今天,谢谢你。”吴可然从我手里拿过伞,重新折叠成一个小方块,放到车子横杠的塑料罐里。
“再见。”我想不到有什么多余的话可以说,只能挥挥手,向她告别。
吴可然熟练地窜上车子,踩着踏板,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转角处。
我长长地松口气,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留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