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年轻人一听这个数字,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三两,够他们一家子粗茶淡饭吃几个月了,会不会太多了,看着小女孩的打扮,也不能能够付起那么多银两的人啊,要是她不愿意,这一单生意不就黄了吗。
华毓秀知道这老师傅既然敢开口要银子,就表示有了□□分的把握,当下毫无犹豫就从后背行李包里拿出了三两银子交到了老师傅手里。
“什么时候能够做好,我希望给个最快的时间。”
老师傅难掩喜色,收好了银子,保证道:“一天时间即可,明日午时,姑娘如约来此,定会将你所要之物交于你手上,木头,赶紧写张单子给这姑娘。”
“好咧。”看这生意成了,一旁的年轻人也眉开眼笑,拿着一根木炭在草纸上写好,按了个朱红印,非常客气的交代了华毓秀手中。
华毓秀接过,道了一声谢,转身消失在转角处。
年轻人憨厚的脸上带笑又想干回原先的活,老师傅赶紧制止,板着脸道:“说你木头还真是木头,还不赶紧把手上的活撤了,把那姑娘的活先完成了,要是明日午时还没完成好,违约可是能到官府告我们赔钱的。”
年轻人一听到要违约赔钱,二话不说把手里的铁块“哐啷”一声丢地上了。
华毓秀在街上找了一间客栈,吃了午饭,开了个房间,让店小二给她弄了一大浴桶热水,忍着一些刺痛,踏进了浴桶把半个多月未洗的伤口用温水过了遍,趴在了床上,自己给自己抹了那老大夫交给她的药膏,就趴在床上,整个人如同放空了一般,眼神不知望向何方。
她腰间的那花,在她原本的印象中,是不存在的,可一切,就在那天改变了,从她娘亲把手掌覆在她腰间开始,那时候腰间一片刺痛,怕也是这花的原因。
她的娘亲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有如此高的武功?又为何假装失忆隐藏在侯府?明明她心中也有爱慕之人,不是吗?她这般隐忍,又是为了什么?
太多太多的疑问搅在了心头,华毓秀只觉越发无力,如同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深海汪洋之中,越沉溺其中,她就越发的无力,在这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海洋里,她又该如何以她这份薄弱之力,来反击对抗呢。
想不通,想不透,她干脆不想。
一夜清梦。
翌日,清晨醒来,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而进,屋内一切暗沉的都被照耀得仿佛被扫空了一直以来的阴霾而变得十分明朗,干爽,让人不由自主心情也跟着稍微愉悦了些许。
华毓秀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阳光,看着楼下突然变得热闹起来的街道,一时之间有点恍然。
街道两旁不知何时挂满了一件件红色的灯笼,连成一线,宛若一条盘旋了半空的游龙,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红色渲染在了一片雪白上,红白交织,在一片片金黄色阳光的铺洒下,散发着莹莹点点的光辉。
红墙绿瓦的茶楼酒肆,旗帜飘飘荡荡,行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有身穿华服的,也有普通灰色衣衫的,亦有色彩鲜艳的,姑娘们头戴金钗,男子们头顶玉冠,皆打扮光鲜,眉眼舒展,神采奕奕,就连站在门口迎客的店小二,都穿得精神抖擞,眉开眼笑,一脸喜庆。
街道上,穿着不同服饰的男女老少,脸上皆带着一股子喜气和笑意,男子朗然,女子娇艳,或个人,或三两成群的信步走着,偶尔会停下脚步,观看着同样眉开眼笑小贩摊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华毓秀心中体验着这完全不同时空的喧嚣,看着眼前的一切繁荣昌盛,其乐融融,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遥不可及,最终把目光停留在那突兀而出弯曲而卷的屋檐上的叽叽喳喳的小鸟儿身上。
今日,是除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