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张脸就被打得像猪头,当时周边并无他人,属下断定,确是华毓秀所为,只是,能做到无色之间,伤及人身的,武力起码要有几十年内力且到了凌空扫剑之人。”
东景云手中的白子陡然落入棋盘之上,打乱了周边的几颗棋子,乱了先前的一角部署,他望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凤眸微眯。
“不可能。”他坚定道。
“属下也觉得不可能,华毓秀身上没有一丝内力,何以无色伤人,只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他一直想不明白王爷为何要留着这个潜在的威胁,若不是王爷有令,他早就一刀了结了她,又何必时时刻刻提防着。
他想了想,又道:“属下总觉得,这个华毓秀不是真的华毓秀。”死而复生,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一个人醒来之后,纵然经历了巨大的变故,真的就能变得像另一个人一样吗,他可没有忘记,成为了如今京都城人人炙热话题的石梅正是出自此人之手,如今的华毓秀太过高深莫测了,看似扶柳之姿,可那眼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戾气,却又不得不令人忌讳。
东景云将棋盘上的黑白子一颗一颗装回棋笥,容颜清冷,道:“不管她是不是华毓秀,本王都不会有让她翻身之机。”
“王爷……。”凌冰犹豫了一会,最终咬牙问道:“为何,为何不杀她,您明知道她对你有着着非常浓烈的仇恨之心,留着她只会不利于王爷,王爷为何又对她生出了仁慈之心。”
东景云斜眸看他,沉默了片刻,道:“留下她,能换千流半壁江山,若云绯墨食言,他便会成天下人的一大笑柄,不管哪个结果,对于本王都有利。”
“属下还以为……。”
“以为什么”东景云站起身看他。
凌冰脸上有了几分局促,他一向做不到欺骗自家主子,不得不说道:“属下以为,王爷对她动情了。”
东景云眉头一跳,沉声道:“胡说什么,不过是一个伤风败俗未婚先孕被本王休弃的女子,有什么值得本王放在心上。”
凌冰立马单膝跪下:“属下知错,不该妄自猜测,请王爷责罚。”
东景云无奈的挥挥手,道:“也就只有你什么都敢说,下去吧。”
凌冰走后,东景云又坐会了原先的椅子上,目光望着棋盘,眸中漆黑如墨。
隔天一早,一天晚上没动静的邱含笑来到了华毓秀的屋内,身边跟着四五个绿衣丫鬟,本来肿得跟头猪一样的脸蛋经过了一夜,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良药,竟然都消了下去,又恢复了以往的美丽容颜。
华毓秀正在用早点,见到来人,也不管不顾。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邱含笑昨天吃了亏,今日定是来报昨日之仇了。
邱含笑一看华毓秀那淡定自若的神态就来气。昨日她去她父亲那里诉苦,本以为她父亲定会派人来收拾这个丑女人,可没想到一向爱女如命的他,居然头一次不顾她的委屈竟然让她按捺下那口气,不要得罪这个丑女人。
一个晚上,她几乎都没怎么睡,心中压抑着一腔怒火,翻来覆去的,早上起来,眼底都浮现出了一层乌黑,害她光滑白嫩的肌肤都暗淡了几分。
她施施然在一旁落座,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道:“昨日小女一时鲁莽,言辞之间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要见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华毓秀微微一笑道:“不过是小女子之间的玩闹,我没在意,不知邱小姐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邱含笑欣喜道:“你没怪我就好,叫我含笑就行,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昨日我心情不佳,这才没了分寸,今日我特地来向你赔罪的,我的银杏院中的荷花池如今开得正艳,特地邀您前去赏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特地邀请她去赏荷,真的有这么简单。
华毓秀心头思索着,喝完剩下几口粥,方才道:“我叫华毓秀,邱小姐,昨日之事我真没放在心上,如今我身子不便,怕是要浪费邱小姐的一番心意了。”
邱含笑小脸垮了下来,失落道:“看来毓秀还是不想原谅我,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化干戈为玉帛的,你有了身子,更应该适当的走动一下,这样对胎儿也是有好处的,还是,你担心我会对你不利。”
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华毓秀暗暗想着,可她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若不肯应承,反倒显得自己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何况自己还寄于她的府上,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拒绝。
“邱小姐既然盛情相邀,毓秀相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