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知味。
什么皇室家宴,不过是一家子针对她这外人,想让她松口,解除七公主云紫鸢的禁闭罢了。
左右逢源,虚情假意一番,一个时辰之后,宴会终于散席。
走出凤绕宫,两个丫鬟迎了上来,一脸担忧,麻木的心,终于有了些许回温。
“我们回去吧。”
两个丫鬟,笑着说好。
颇有几分魂不守舍,漫步于美丽的宫殿之中,心中难言的滋味,只有她知晓。
“嘣。”一不留神,撞倒了前面之人。
“不好意思。”华毓秀抬头致歉,待看清,脸色又开始不好起来,“你没事站在路中间干嘛?”
竟是绕过他就要走。
身后的石榴石丹听到这话差点没晕过去,心惊胆战的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见主子走了,只好硬着头皮跟上,谁知刚迈出一步,自家主子已经被人拽住,两人又连忙低下了头。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放手。”霸道又自私的讨厌鬼,感情先行一步,是为了堵她的路。
紧紧抓住不放,她蹙眉,仰头看他:“你什么意思,先前不是联合他们共同敌对我一人挺爽的吗?”
她本来就是个外来客,被人言语攻击重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
为何他也这样,一场午宴下来,不仅冷眼旁观,关键时刻,还火上浇油。
太后说:“为了皇室颜面,封妃大典前三天,必须经受嬷嬷各种教导,每日朝九晚五前去凤绕宫请安。”
她挺着九月大肚,平时连走路久了都觉得吃力,更别说宫中教习嬷嬷各种严苛教导,还要每日去太后那里请安,他甚至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就直接应允了。
凭什么替她做决定,他以为他是她的谁。
凭什么让她心里那么难受。
“封妃大典,文武百官,北云百姓,都会见证,你初来乍到,对于北云风俗礼规毫无了解,有嬷嬷教导对于你来说是有利的事情。”她的身高只到达他的肩膀处,太阳射下,他整个身躯都把那灼眼的阳光挡住,她昂着的小脸处在一片阴影之中,即便如此,也能如此清晰的看到了颤颤睫毛上的细碎晶莹。
这丫头,到底在难过什么。
“挺着个大肚子封妃吗,云绯墨,你也不怕他人笑话,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空前绝后了。”该死的,为什么一个简单的解释,就足以让她心头微喜。
“谁敢看朕笑话,若不是为了玥儿生下来名正言顺,朕也不会难为你。”他目光如丝缠绕着她,“你不屑当皇后,那便先从贵妃做起。”
“谁说要嫁你了,独断专行,你就不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她撇开眼,从他情丝之中挣扎开来。
藕断丝连。
“那朕跟你商量,你就会答应了吗?”他紧了紧她稍微放松了力道了小手,
“当然不会。”她咬了咬唇,就是不敢看他。
“既然如此,朕与你商量与否,又有何种差别?”
“你。”
一回头,对上了他灿若如星的眼,她面上一红,又“哼”了一声,“不跟你瞎扯,放开,我要回去了。”
他轻轻松松拽着,就是不放,轻笑:“不用回去千流了,从今天开始,你便住在朕的宫殿……。”
“什么?”她红着脸:“我才不要。”
“的隔壁宫殿,朝霞宫。”他眸中闪过戏谑的笑意。
被耍了。
她满脸窘迫,曾经练得炉火纯青的喜怒不形于色瞬间让她抛到九霄云外。
“云绯墨,你多重人格啊你。”曾经清冷如仙的男子,怎么会变成玩世不恭的无赖,还是,这才是真正的云绯墨。
“多重人格?那是何物?”清俊如凌的男子突然疑惑的问,美目中,闪烁着不解。
可谓萌化了某人。
华毓秀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却还是解释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身体里面潜藏着两种或以上的人格,比如你方才,和之前的样子就很不相同。”
谁知,云绯墨却是一震,几乎眨眼间,他温和的面容骤然染上了一层薄冰,如同以往清冽疏离。
“今日,你就不用回去了,瑞冬,带她去朝霞宫。”
言语落下,一旁的瑞冬应声,紫衣飘诀,已然转身离去。
华毓秀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下一疼,她说的话,惹他生气了?
“贵妃娘娘,奴才带您去朝霞宫。”称呼已变,态度恭敬,这些,都是他淡笑言语间,就能给她的一切。
只是……。
她想要的,明明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