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对他的欺骗还有些恼火,但是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惭愧起来。因为我猛然间清醒了起来——从小到大都是父母在给我过生日,而我现在连他们的生日究竟是什么时间都不知道。我想到那天在导师和师母面前的那一跪,心里顿时一阵酸楚。想起父母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呵护,我不禁泪流满面......
“孩子,你怎么哭啦?”母亲顿时慌乱起来,“是我们不好,下次我们不再骗你了。”
“爸、妈,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哭泣着,仿佛自己还是一个小孩,“我今后一定多挣钱,然后把你们接到省城去住。”
父亲和母亲对望了一眼,喜极而泣。
当天晚上母亲做了一大桌菜,我陪着父亲喝酒。
“小亮,你都这么大了,该找女朋友了。”母亲对我说。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我过于兴奋吧:“有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哦?那你快说说,她是做什么的?家里都有什么人?”母亲笑得很灿烂。
父亲也放下了杯子:“她漂亮吗?”
我如实回答:“是我同学,云南来的。现在与我一个科室。”
母亲顿时沉默了。
“怎么啦?”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奇怪地问。
“你们都是妇产科的啊。她一个女孩还好,你却......要是你们两个人今后结婚了我担心......”母亲忽然说。
我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是一个男人,而我从事了一个作为男性不应该从事的工作。
父亲点头说:“是啊,要是你们两个都是搞妇科的,今后夫妻生活会受影响的。”
“不会吧?她很漂亮的。”我很有信心地说。
父亲在摇头:“你现在还没有感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会厌倦的,男女之间一旦什么都经过了,那种神秘感就不会再有了。更何况你天天都面对那些病人,所以......”
“你爸爸说得很对,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母亲在旁边说。
“不!”我坚定地说,“我很喜欢她。”
“你们确定关系多久了?感情到了哪一步了?”父亲忽然问。
我顿时瞠目结舌地呆在了那里。此时我才忽然发现自己和曹小月之间似乎还并没有那种实质的恋爱关系,甚至我对她也并不了解。猛然间,我想起了岳红波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他说她已经不是处女了。
难道......我顿时心乱如麻。
“好男儿不愁贤妻。”父亲在说,“你才参加工作,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我默然。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和母亲带着我去街上。我知道这是他们想骄傲地带着我这个已经有了出息的儿子出去显摆一下。
“这是海亮吧?听说研究生都毕业了?”我们走在大街上,不断有人在问。
“是啊,留校了,在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上班呢。”母亲总是骄傲地回答。
“哎呀!你们两口子可真会培养人啊。”问话的人总是立即这样奉承。
那天我们一家人都很高兴。晚餐的时候我父亲提议到外面的餐厅去吃顿饭。母亲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这家的猪蹄做得很好吃,上次我和我们单位的人到这个地方来吃过。”父亲带我和母亲到了一家叫“香菜馆”的酒楼并向我们介绍说。
我朝父亲开玩笑:“今天可是妈妈的生日,怎么好像变成了您的啦?”
“就是。”母亲也笑着说。
“我吃高兴了你妈妈就高兴了,她高兴了不就过了一个愉快的生日了吗?”父亲“哈哈”大笑着说。
“别去雅间,外面空气好些。”进了菜香馆后母亲说。于是我们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
“小亮点菜吧。”母亲建议说。
“妈,今天是您过生日,当然得您点菜啦。”我说,“我现在得去方便一下。”
我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卫生间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父亲在恳求:“给我点一个红烧猪蹄。”
我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喂!你是凌海亮吗?”我刚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在问。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转身,发现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个子高高的、很苗条,模样很漂亮。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却一时间想不起她的名字。
“你不认识我啦?”她笑着问我,模样很甜美。
我摇头并努力地回忆。
“我是赵倩啊,还记得我不?”她歪着头又问。
赵倩?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我朝她笑了笑。我时常再这种情况下采用这种方式,这种笑既可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又可以迷惑对方仿佛我以及知道了她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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