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曾经给她取这个名字的男人已经死了。
长公主的眸光暗了暗,终究还是一甩衣袖重新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着宫女给自己奉茶,懒洋洋地说道:“本宫刚才在宫门口碰到了这个丫头,说起来,太后你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既然都打算让人入宫了,怎么还把人拦在宫外呢?”
“刘嬷嬷呢?”太后听到长公主始终揪着此事,当下叹了口气,转头对身边的老嬷嬷说道:“昨个儿哀家不是让她去送手谕的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老奴待会就去查清楚,是不是底下的人怠慢了苏姑娘。”那老嬷嬷连忙应声,恭敬地说道:“想来是底下的人偷懒,所以才出了这样的误会,还请苏姑娘见谅。”
“民女不敢。”跪在原地这么久,苏晓珂还是不得不感慨,果然在这深宫里能活下来的都是人精,一句底下的人偷懒怠慢,就把那位刘嬷嬷的过失给摘了个干净。
看来,那位刘嬷嬷应该也是太后比较信任的人吧?
“你说不敢,看来还是有怨气啊!”太后不知道苏晓珂心里的腹诽,可是转头又笑呵呵地开口道:“陈嬷嬷,去把哀家准备的五彩冰镯拿过来给这丫头,也算是哀家的见面礼。”
“是,太后娘娘。”陈嬷嬷连忙转身去了内殿,很快便拿着一个锦盒走了出来,送到了苏晓珂的面前,笑着说道:“苏姑娘,娘娘赏赐,还不快谢赏?”
“民女多谢太后。”苏晓珂接过锦盒,连打开都没打开,只是抱在怀里,依旧跪在原地。
“你看哀家真是年纪大了,快些起来吧!”太后这才好似想到什么一般,摇摇头说道:“哀家这记性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你放心吧,本宫看着你有的岁数活了。”先前一直没有再开口的长公主将茶盏放下,想了想才问道:“你就给个五彩冰镯?你也不怕靳慕冥回来不搭理你?”
“小怡,你今日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太后似乎对长公主的拆台非常不虞,皱着眉头问道:“那五彩冰镯还是皇上送给哀家的呢!”
“那你是不知道这五彩冰镯的来历。”长公主听到太后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托着下巴看向苏晓珂问道:“要是本宫没记错,这五彩冰镯是你两年前进贡上来的吧?”
苏晓珂一阵头大。
要不是她知道长公主对自己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善意,她还真的要怀疑长公主今日来到底是来帮自己的,还是来害自己的。
这边太后的赏赐还在自己手里拿着,你就这么问,这位大姐,你是故意吗?
“长公主说笑了。”苏晓珂虽然很想把长公主拉到一边好好教育一番,但是想想人家的身份还是暂且算了,当下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平心静气地说道:“长公主所说的这些,民女并不知情,每年的贡品也都是潮州知府亲自挑选,跟民女没有关系。”
长公主微微一扬眉,得了……这会连王奇都扯出来了。
明明知道她还是很看重王曼的,结果牵扯到了王奇,那她还能怎么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长公主笑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那看来当初本宫在皇上那里听闻你的名字,倒是听岔了。”
“既然是潮州送上来的贡品,那想必你也不会看在眼里,难怪哀家赏赐你看着也不甚高兴。”就算苏晓珂将这件事推到了王奇身上,可是很显然,太后已经不高兴了,当下挥挥手说道:“罢了,陈嬷嬷,这几年送来的那些东西还是别在别人面前献丑了,寻些往年的贵重物件过来,哀家总不信,这宫里的好东西还比不上一个潮州吧?”
“是,娘娘。”陈嬷嬷立刻躬身退了出去,摆明是要从太后自己的私库里找东西了。
“太后娘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苏晓珂心里对长公主真的是哭笑不得,当下恭敬地解释道:“不管是潮州进贡还是其他地方的贡品,本来就都是皇家所有,太后愿意将这五彩冰镯赏赐给民女,民女已然受宠若惊,哪里还敢再贪图其他的赏赐?”
“难怪黄丫头对你赞不绝口。”太后听到苏晓珂这么说,倒是有了几分意外地赞许,再次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突然问道:“哀家让人去传你进宫,你若是进不来,难道不怕哀家治你的罪吗?”
“太后娘娘,现在的结果是长公主已经带着民女见到了太后。”苏晓珂微微一笑,平静地问道:“所以民女认为,太后娘娘所说的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反过来说,民女也想问,难道太后娘娘会因为民女未能如约进宫就要寻个理由处置民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