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了得,稍加时日,必是倾国倾城。这样的一张脸,对他尚且有着说不出的诱惑,更何况是他那个单纯的儿子。而这小子,怕是还未察觉自已的心思吧?
思索的眼神,闪过一抹利芒,极快的又消失在了隐隐含笑的黑眸里,快的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向来早熟悉的小青,敏感的觉察出一阵不安。极为准确的捕捉到了那抹利芒,轻掩合的眼帘下,是看透人心的清明之色。暗自苦笑:“这是招谁惹谁了,被强逼着跟了来,也能招来这无妄之灾。我只是个无心的过客而已,南阳王,你也真是多虑了。”
既然已经洞悉了对方的心思,对于小青来说,南阳王府无疑就是一座囚困而带着危险的牢笼。尽管小王爷浚朔如何的兴致盎然的拽着他东游西逛,把个南阳王府,上上下下,全数逛个遍,他那心思总是琢磨着如何离开。初始,小王爷浚朔,还未留意。只当他过惯了苦日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这么华丽的府邸,一时惊呆所致。可是,一来二去的,却总不见他提高兴致。气妥之余,便张口询问他,可是有什么心思?
早已经憋屈好好些时日的小青,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跟他辞行。再待下去,他这条小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浚朔先是一愣,跟着便拉下脸来,说道:“你要走?去哪里?难道这府里头不好吗?”他实在是不明白,做个叫花子,三餐不济的有什么好。更让他不解的是,乍听他要离开,心里头竟然感到一阵心慌。正值年少的他,又哪里会知道,这样的心情代表着什么。
“小浚王爷,实不相瞒,我并不是什么真的叫花子。我只是个来齐州游历的游客。月前不小心弄丢了行囊,失了钱银。不得已,这才混上了花子这口饭。不想,在破庙里遇见了小王爷和狗子他们。这才伙同着做了些事情,也才有了今时的局面。这不,身上也算有了几个大子儿,回家的旅钱总算是够了。原本是打算着,在破庙分手之后,便要离开齐州了。不想,小王爷盛情难却。这才跟着过府,住下了这几日。算算,我离家也有些时日了,惟恐家中老父挂念。试才便想着要跟小王爷提及,倒是小王爷先行问起,我也就如实的说了。”
“这么说,倒是我耽误了你的行程了?”浚朔的口气有些发冷,直盯着他道:“那要不要我跟你陪个不是?”
“小王爷,你这是......”
“行了,别说了。不就是要走人吗?那就走吧,谁还稀罕留你不成?”怒气冲冲的丢下了话,浚朔甩袖转身就走。
小青想要唤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口。算了,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吧。这些时日的相处,两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感情的。乍闻要分开,心里感到不舒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等得时间长了,再认识新的朋友,自然也就把他淡忘了。多年后,他若还能偶尔想及有他这样一个年少时相交的兄弟,也算是他长情了。
既然已经和他打过了招呼,也算是有所交代了。南阳王那边,还时不时的盯着他,还是早些离开为妙。早一些让他去了戒心,自己的性命也才早一些安稳。
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银票,稳妥的贴在内衫里。来时,什么也都没带,卧房里自然也就不用再回去了。主意打定,说走就走。
先行离开的浚朔,本是以为,小青会主动追过来,就算不是哄,也是要解释两句的。在这府里面,向来被哄惯了的人,竟然会不买他的帐。直穿过了第二道庭门,也没见人追上来。朝前疾走的脚步慢了下来,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去,身后哪里有半点人影。
气恼之余,抿紧了唇,就往回走。开始还有些迟缓,心里一阵一阵的不安让他渐渐加快了脚步。等走回了原地,再一看,先前还站在这里的人,就已经失了踪影。
他这一急,张嘴就喊:“小青,小青......”
已经走出庭院的小青,眼看着就要到大门口了,隐隐约约传来的唤声,让他停住了脚步。等他竖起耳朵,仔细辩听的时候,又没了声音。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已听错了,重新迈步再走。
“小青......”声音再度传来。
这回他没有听错,真的是在叫他。怔然着回过头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无意间,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廊檐下站着的身影。
“王爷?!”
不知何是,南阳王浚琊站在廊下,瞧那姿势,像是已经站了许久。脸上挂着招牌的狐狸笑容,正望着他……
“洛老板,洛老板......”
“啊?啊!”听见有人招唤,我方才停止了回忆,回过神来。不知不觉间,竟然忆起十年前的往事。
十年,只是弹指一挥间。年少时的旧事,如今想起来,竟然是那么的清晰。
浚朔,当年那个一同杂菜杂饭的花子兄弟,如今已是南阳王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正如浚琊王爷所说,又何止相差一点点。你我终究做不得好兄弟。好在,我十年前就已经看的清楚明白。十年之后,我依旧如是想。
“洛老板,王爷让你过去一趟。”
“哦,好。”打断再次的失神,我应承道。
转头看了眼别人怀里的欢生,见他并没有急着要找我,便叮嘱了抱着他的人,我去去就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