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望着雨幕中隐约可见的大群戴着面罩的黑衣敌人,一阵刺骨的冰寒从杨帆心中泛起。他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地发冷,头发似乎都竖了起来。
骤然面对着不知虚实,有备而至的敌人,刚刚成为公爵的他也会惊慌,也会颤抖。
女孩儿推开门冲了进来,与他对视了一眼。在她慌乱而惊惶的脸上,杨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绪——恐惧。
“Who are you!”
大雨中,一个隐在暗处的卫兵发现了迅速接近的敌人,发出了短暂的问询。旋即,当他的目光落到他们右臂的标志上时,他的瞳孔放大了,张开嘴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
“黑暗之手!”
伴随着这个声音,那些原本借着暴雨的掩护潜踪匿迹,悄无声息接近的黑衣敌人们纷纷一跃而起,杀气腾腾地三面扑了上来,滴着雨水的银剑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即使是黑暗也无法掩去这样的光泽。
那个卫兵刚刚手忙脚乱地拔出剑,一柄银剑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劈斩而至,速度快得让他只来得及做一件事——竭力竖起剑挡在身前。
“嚓”的一声轻响。
那个为首的黑衣敌人毫不停留地从他身边疾冲而过,挺着剑扑进了城堡尚未合拢的大门。
卫兵不敢相信地看着手中的半截断剑,另外半截正安静地躺在地上的积水中。其他戴着黑色面罩的敌人如潮水一般从他身边涌过,竟没有一个人给他补上一剑。甚至,就连看上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仿佛,他不是一个会反抗的战士,而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刚刚一动,一阵抑制不住的剧痛就传进了他的脑海。他想张嘴呼痛,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一道细细的红线在他的脖颈上浮现。
“扑通”一声,他的头颅转着圈落进了积水里,水花四溅。脖颈那个整齐的断口上,鲜血仿佛一道红色的喷泉一样喷涌而出。粘稠的鲜血与雨水混在一起,使大片的积水都染上了鲜血的颜色。
无头的尸体颓然倒地。
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逼近城堡的敌人开始破窗而入,从各个可能的入口扑进了城堡内部。
惨叫声响了起来。还有女人惊恐的尖叫,夹杂着刀剑激烈相撞的声音。即使是肆虐的雨声与轰隆隆的雷鸣也无法遮掩这样的响动。
自始至终,那些戴着面罩的黑衣敌人们都沉默着,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声响。
没有愤怒,没有紧张。
有的,只是单纯的杀意。
“走!赶紧走!”当卫兵刚刚倒地的时候,杨帆就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他咬着牙抽出双剑,一剑指着窗口凶狠而急促地道,“你们两个先走,我...”
“哗啦!”
厚重的玻璃连同雕着金蔷薇花枝的窗棂一起被撞得粉碎,一个裹在劲风中的黑色身影带着雨水冰冷的湿气破窗而至,千万片碎玻璃与破碎的木片一起飞散在空中。
黑色身影的右手,是一把闪亮的银剑。
这把银剑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圆弧,切开了漫天飞舞的碎片,笔直地指向站在窗前杨帆的胸口。
“是他!是那个最年轻的公爵!”
看清了面前那张咬牙切齿的脸,黑衣敌人不由得短暂地愣了一下。但他手里的剑却毫不停顿地疾刺而至,与杨帆正指着窗口的长剑交错而过。
他并不指望能够杀掉这个可怕的公爵——事实上他出剑,只是为了逼开敌人落地,身在空中的他是无法改变自己轨迹的。
而面前的这个公爵,恰恰好好就在这条轨迹上。
两剑如同雷轰电闪一样对着插向彼此的胸口,没有任何的停留。
“他怎么不躲?”
黑衣敌人的心里满是疑问。但这个情形已经由不得他了,他所能做的,就只是竭力把胳膊伸得更长,让自己的剑可以更早地刺进对方的胸口。
猛的,他的眼睛睁大了,五官都因为惊恐而扭曲到了一起。然后拼命地扭腰,转身,收臂。
在他的眼中,那把黑色的长剑陡的弯了过来,像一条露着獠牙出击的毒蛇一样迅捷地缠向他的右肘。
一击而中!
半只还紧握着细剑的断臂带着一溜淋漓的鲜血打着旋飞了起来,天花板,墙上,乃至他们的身上都被溅上了细碎的血点。
杨帆想用左手剑去砍那个失去了武器及右手的敌人,却被身旁依旧傻站着的女孩儿挡住了进攻路线,右剑也因为刚才的劈斩而落在了外门。他抬腿,一脚迎面踹在空中那个黑衣敌人的胸口。
在那一瞬间,黑衣敌人因为剧痛而模糊的视线落到了杨帆投在石墙的影子上。
“这是什么?”他觉得有些异样。还没等他看清楚,胸口就中了重重的一脚。他口里吐着血倒飞了出去,砸倒了一旁的壁炉,倒在了大堆的灰烬与碎砖中。
“走啊!”
弥散的尘烟中,铁青着脸的杨帆对着还在发呆的女孩儿大吼。艾丽斯已经反应了过来,一手把那个小小的婴儿抱在胸前,另一手拔出了腰间的承影。
没等惊慌失措的女孩儿完全拔出佩剑,杨帆就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推,把她当先推出了窗口。寒着脸的艾丽斯抱着婴儿随后一跃而下。
伴随着门外一连串的惨叫与惊呼,几乎就在她刚刚跳离窗口的同时,杨帆身后的木门炸开了,另一个黑衣敌人挥剑冲了进来。
杨帆咬着牙一个急转身,几记凶狠的突刺就逼退了对手。他甚至没有回身,面冲着后退的对手一个倒跃,用背脊凶猛地撞碎了身后的石墙,和大片的碎石一起扑进了漫天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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