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这一夜,她睡得尤为的香酣。
如果可以,真想这一夜永远也不要走到尽头,那么,所有的痛苦就都不会来临。
可是她,还是醒了。
静,床帐中静的只剩下了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嗅着空气中昨夜里残留着的味道,淡淡的还飘散着那股子淫米的气息,再混合着房间里兀自还在燃起的檀香,之若的眼睛瞬间睁得圆圆的,试着动一动,痛,很痛。
她的身子仿佛散了架般的痛。
所有的意识开始回归,忍着痛,之若费力的爬了起来,床帐中,是一片的凌乱,脑子里轰然作响,一手掀开被单时,那床褥之上赫然是一抹血迹,那代表着什么,之若比谁都清楚。
那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是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却也被她的任性折了翼的在昨夜里彻底的失去了。
真恨自己呀,她恨不得杀了自己,她真的太没用,太意气用事了,如果她不是逞强的在西门瑞雪的面前喝下那碗药,也许,昨夜里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也许,那个叫花子根本就得不到她的身体。
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
她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一切。
原本,想要把那一刻留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的,但现在已经再也不可能了。
呆呆的望着那一滩已经干涸的如梅花般的血迹,她的思绪已是一团的乱了,乱的,再难理清。
西门瑞雪,都是他,是他让自己失控了,失控的着了他的道,失控的自动自觉的把自己献给了那个叫花子。
“啊……”一声震天般的吼,之若必须要发泄一下心中的痛,否则,她会疯了的。
这一声立刻惊动了门外已经守候了多时的翠儿,门“吱呀”而开,翠儿急急的奔了进来,“姑娘,你怎么了?”听之若的声音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的,这让翠儿不免担心了。
“啊……”之若理也不理翠儿,只是拼命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她恨自己呀,恨透了自己,之所以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其实,她自己也有错的。
“姑娘,别这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翠儿欲要拉住之若的手来阻止之若自残的行为。
“走开,别拉着我。”
“姑娘,你醒一醒,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是谁?你告诉我是谁?”之若倏的转身,眸光凛冽的望着翠儿,“你告诉我昨晚上的那个男人是谁?”依稀记得是那个叫花子走了进来,依稀记得是他让人往她的浴桶里注入了热水,然后似乎是听到了门外云茹兮的声音,然后就是烛火的熄灭,至于那之后,之若已经迷迷糊糊的再也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