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帮新员工提行李的民工兼童工,没想到,这厮半天不走,借用我们的卫生间拉完屎尿兼放了一堆屁之后还问我们有没有水喝?我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们弎本来为未谋面的罗博士准备了几大箩筐的崇拜和景仰,没想到,传说中的罗博士就是面前这个发育不良、戒奶未成功的小屁孩。当时我们三个正**着上身在斗地主,啤酒瓶、花生壳、烟头扔得满地都是,搞得该博士无处立足。大概是胡雍伟一身胸毛太像狒狒,得胜的一排爆牙又着实骇人,罗梓看我还像个正常人,就问我他住那个房?我们三个五大三粗的北方大老爷们像三尊天神一样站起来,以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鸟瞰着罗梓这个南蛮,把他给自卑得在后来的两天里都没开口说过话。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第三天。那天傍晚,我们几个从食堂吃完饭回到宿舍,胡雍伟戴着耳塞在看《制服诱惑》,估计是憋不住了要上厕所打手枪,起来时一脚踩中连着笔记本电脑的耳塞绳子,笔记本电脑和移动硬盘瞬间从桌上往下跳蹦极,饶是他眼疾手快,接住了笔记本,移动硬盘像跳水皇后郭晶晶一样表演了一个转身翻腾三周半之后,“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随即冒出几缕青烟,光荣地以身殉职,享年两岁半。
胡雍伟差点没痛哭失声。
当时我和蒋得胜在卧室里打实况足球,他用英格兰我用巴西,我的肥罗和阿德头顶脚踢进了四球,他的鲁尼跟吃了春药似的连中三元。我俩正掐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听到声响,跑过去看,胡雍伟一副挥刀自宫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说,咋回事啊老胡,要自宫是不,下不了手我来帮你。
他说,没了,没了,全没了。
得胜跑去摸了摸老胡的裤裆,说,还在啊,怎么说没了?
老胡说,硬盘里有我最心爱的松岛枫全集啊,这下全没了。
被逼得无处藏身、躲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罗梓走过来,对老胡说,伟哥,松岛枫也是我的偶像,我这也有一套,还有一套武藤兰的,你先拿去顶着。说完递给胡雍伟一个日立的移动硬盘。
胡雍伟眼冒绿光、涕泗横流地上前抱着罗梓,说,兄弟,你怎么不早说啊!
罗梓说了一句堪称经典的话:客气个啥哟,哪个男人电脑里没有几个G毛片啊,没有,那还叫男人吗?我和得胜两眼一对,相顾失色,原来博士也好这个啊?
得胜见没事了,拍拍胡雍伟说,哥们,节哀顺变,说完踢着拖鞋先回了房。罗梓一脸无辜地望着我,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很受伤。我一看,胡雍伟的鼻涕都滴到罗梓的肩膀上来了,老胡把人家罗博士整个当一擦脸毛巾呢。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得胜这个***趁我无人防守之际用春药哥又踢进一球,跟我耍赖,说四比四打平。我骂他无耻,他一本正经地说,哎哎哎,怎么说话的你,咱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好青年,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老胡、骡子,你们说是不是?
原本这场球,是我们五战三胜制的第五场,前四场我和他各胜俩。眼看还有不到十分钟比赛就结束了,丫不摆明讹我吗?
老胡说,还有时间,一球定输赢,谁输谁请客,一会去妖后,悼念我的硬盘英年早逝。
我心里一盘算,反正我的肥罗红箭头、阿德黄箭头,状态好得好,就让他一回,于是故作大度地说,好,爆牙胜,就当我让你一球,看我照样灭你!
**说,轻敌总是要不得的,老人家的话果然有道理。结果,得胜的春药哥再次大发淫威,在最后一分钟打进一个匪夷所思的远射,把我郁闷个半死。爆牙胜一边拍我的肩膀,一边用两颗大爆牙作吃西瓜状来寒碜我,我脸上挂不住了,想要翻脸骂娘。
罗梓见我要发作,说,哎,这样,三位大哥,我来得最迟,这几天多得你们关照,不如,今晚我请。
我和老胡、得胜刚来时都是试用期三千,当我们得知骡子这个童子军是月薪5000,并且没有试用期的时候,心里十分不平衡。既然如此,嘿嘿,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天夜里去妖后酒,我们把芝华士当冰红茶,把杰克丹尼当可乐,把白兰地当白开水。结果,500一瓶的芝华士我们喝了两瓶,480一瓶的杰克丹尼喝了3瓶,620的白兰地喝了4瓶,还头不晕眼不花,再来半打一点问题没有。骡子结账的时候很豪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把5000多块钱当成是五块钱一样,相当man,但不知心里在滴血的同时是否念着苗疆的蛊毒,咒我们一出门就被天上飞来的板砖砸死。
都说男人之间的感情是喝出来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是干出来的,那晚之后,我们四人就跟牛皮糖一样,好得秤不离砣、砣不离秤,就差没有歃血为盟、纳投名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