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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说,闯王成了圣人,岂不就有望成为九五之尊了。”听得大家议论纷纷,宋献策又在一旁补上了一句说:“献策早已看出闯王龙骧虎步,燕颚犀颈,眉骨通天,如日月东升;看气色,伏犀灌顶,紫气笼罩,有天子之像……。”
一听这话,所有人尽管并不很明白,也能知道这是好话。一个个的脸上,顿时都大放异彩。刘宗敏更是大着喉咙嚷嚷道:“哈哈,大哥成了皇上,我们也能跟着当将军、当大臣,整天搂着女人玩,吃香的,喝辣的啦。”
李过是李自成的亲侄,平时为人最是沉稳不过,此时也手舞足蹈地大声叫嚷道:“妙哉,妙哉。闯王当了皇上,我们岂不是也能到北京城中去风光一番了嘛!”
李自成没有吭声,只是将面孔转向那太阳冉冉升起的东方。金色的光芒,将他全身上下都映照得一片光亮。方从帐蓬中走出来的高夫人,看到此情此景,不觉痴了一般。有夫如此,人生大乐也。
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就连那平时最是放*荡不羁,好说好闹的刘宗敏,也一下子安顿了下来。每个人都在思索,每个人都在憧憬着未来的路。想到将来的前景,眼前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又能算得了什么哩!
“闯王,如果要想早日夺得天下,我宋老道还有一计。”宋献策乘热打铁道。他那平时总是让人觉得有点猥琐的脸,也是一片红光。这一次,所有的人都不再咋呼,都在静静地等着平时总是看不上眼的宋矮子面授机宜。
南京城中,一处装璜得书香气十足的茶楼,坐了不少头顶方巾,身穿绸缎长衫的读书人。到底是身份高贵的人,虽说茶楼中是人来人往,倒也不显得熙熙攘攘。
“钱公,昨日下午天现异兆,不知你老有何高见?”一个中年书生拱手为礼,开口问道。被问话的人,年约五十多岁,面目清瘦,胡须与衣饰皆是收拾得整洁有度,举止之中颇有文人的孤傲之色。
他叫钱谦益,因为一生热衷于功名,而且屡次陷入政治漩涡,身后留下谄事阉党、降清失节的污名。只是在此时,他以清流的身份出现,成了东林党首领。在这南京城中,也算得上是一个颇具影响力的人物。
听得有人请教,本来正在举杯品茗的他,当即放下茶杯,手抚颌下胡须,淡然一笑道:“此乃天赐祥瑞,当为我华夏降临圣人之兆。吾等饱读圣贤书之人,理当为之同喜同贺。”
“对,钱公说得对。”“是呵,华夏中兴,乃是吾辈之幸。”一时之间,楼中读书人皆附和赞同。
“钱公,既有圣人出,不知吾辈该当如何行*事?”还是那位中年书生在发问。
钱谦益一拍桌面,大声疾呼道:“圣人出,此乃华夏之盛事,社稷之盛事,吾辈读书人此能置之度外。我们当往湖广方向寻访圣贤,共求大道。在他成名之前,帮之,扶之,让他成为我们东林一脉。倘若其人能成大事,我们当拥之,佐之,也不负毕生所学。但有所成,说不得也能共谋一番富贵荣华。”
“钱公高见,佩服佩服。”“吾等读书人,当附钱公骥尾,成就一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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