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女娃正是金满堂,她从邻居大婶儿打听到这个只会瞎叨叨的落拓相士,觉得有点意思,就找了来。
来了一阵,自然把老陈刚才说的樟清县要出大人物的话听去了。
“不求签也不问卜。”金满堂把金叶子塞他手里,笑道:“我计划开一间食肆,想请您老帮我选个风水宝地。”
原来如此。“娃你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老陈振振有词,仿佛真的懂得推算时机。
金满堂认真地点下头,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那您老到了时候通知我。”
老陈大概来此十余年间从未被人信任,激动得手都不抖了,那双眼皮耸拉、撑不大的眼睛突然就睁大了,射出两道光,神秘一笑:“天机虽不可泄露,但可赠有缘人。”
金满堂表情严肃,又用力地点点头,对老陈十分信任。
再与老陈说了家住何处,再待他走后,金满堂表情是崩溃的,简直觉得自己碰到个青山出来的神经病。
“满堂——”
金满堂还没来得及心疼金叶子错付,就闻一声略带不悦的呼唤,抬头一看,原是陈东寻来了。见他脸色如常,调查陆府的事应该顺利。
“东哥。”一个笑脸露出来,金满堂乖得像个小家碧玉。
“我送你回去,上马车吧。”原来只骑马的陈东,现在上哪都驾着辆小马车。
金满堂皱皱鼻子,叉腰道:“我也要骑马。”
陈东蹙眉,“姑娘家骑马像什么。”
“哦哦,姑娘家就要坐马车,我晓得。”金满堂不甚高兴,跳上马车,翘起二郎腿,也不拉下帘子。
陈东道:“腿放好。”
金满堂瞪眼道:“就这么坐舒坦。”
陈东脸色微变,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轻道:“坐好了。”自顾把帘子放下,策马而去。
城南有家酒家,名唤荷香楼。无论是门庭装饰或是内景皆与荷相关,景雕虽不甚精致,但使用的莲花纹瓷器却精妙无比,是江南名窑所出。
陈东说午饭就在这了。
金满堂没有进过大店,然而格局是看得懂的,进了临街的上等包厢,坐下就问陈东:“东哥,这老板把餐具弄这么好,为什么装饰不怎么样?可是我看得出用的都是上等木材。”
孤儿院院长是个文化人,有两箱子木头,闲来没事就拿出来捣鼓,金满堂也懂个一二。
“东家的已五十出头,少东家也已弱冠,可其身不正。”陈东此话看似问非所答,实则内有文章。
金满堂不以为然,“长子不行,换个儿子呗。”
“就一独苗。”
他儿子生不出孙子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金满堂呶嘴问:“他们这里生意好得很,是不是有什么独门秘方?”
“这天下做买卖的人家,凡是有名有声的,都有独门之道、镇店之宝。”陈东说到这里,十分认真地瞅着金满堂。
“那你点菜啊,让我尝尝可有什么了不起的佳肴。”金满堂忽然明白了陈东的意思,板起脸。她转念一想这是扯哪里去,忙压低声音问:“东哥,你别扯远了,陆家的事怎么样?”
陈东白了她一眼,“如何扯远了?这不是午饭时间?难道你小肚子不饿?”
一连三问,问得金满堂乖乖的连点三下头,心头那把火偏生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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