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像没注意到气氛怪异。
金满堂适时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东哥,你急什么,看你一额汗,赶快擦擦。”说着,就要伸手接药汤。
陈东连忙避开,摆手道,“小屁丫头边上去,烫着呢,我来喂他就好了。你乖乖出去,这都是男人,你也不嫌汗臭。现在不比乡下了,等我混个官职,你就是官家小姐了啊。”
陈东像变了个人似的。
金满堂看着很陌生,鼻子却酸了,“哪里有官爷侍候人的,我是女人家,让我来。”
她拦着榻前,不愿退让。
最后没办法,章珩出面,“好了,由我这当兄长的来吧,谁让我马上十六岁呢,赶快把食肆开起来,到时我小成人礼可以要摆两桌?”
陈东把药汤递给章珩,开始以兄长的口吻教训金满堂,可语气还是带着柔情。
金满堂听得耳朵起茧,又带着被人宠爱的欢喜,抿着嘴没笑出来。
龚若水张了张嘴,还是把刚才发生的事忍了下来,没告诉陈东。恐怕陈东知道后,会毫不犹豫地弄死陆鸣。
其实龚若水这种有受过文明薰陶的人,完全不能理解陆鸣的逆来顺受,和那种死心眼。就好像村里大婶会为了一棵野菜和邻居争得头破血流一样。
金满堂一副受教的样子,侧身瞟向陆鸣,这个要活的人,喝下了整碗药汤。片刻后,陆鸣“呕呕呕”的吐出了了一大滩乌黑发臭的东西。
陈东连忙掏出丝巾,又怕金满堂手拙,索性直接帮她捂住口鼻。金满堂感激地对陈东眨了两下眼睛,目光就投向陆鸣。
他喘着大气,等顺畅了些时,急忙道谢,而眼角很不争气地滑下眼泪。和他的脸色一样腊黄。
金满堂十分嫌弃,不过杀意消失后,也很好奇陆鸣到底是怎么回事,搞成今日这个田地。
现在不是打听的好时机,在龚若水的示意下,金满堂离开了。地上那滩浊血,她也不敢麻烦别人,自己拿了扫帚和簸箕,又洗了拖把拿进去。
若水堂其实有一个杂役和一个管家务的婆子,恰巧一个外出采办,一个回乡探亲。
三个大男人看着地上那团玩意有些发怔。陈东总不能让龚爷去清理,也不方便让章珩去。说起章珩,这人虽然从小到大都很混帐,可身份到底比自己高,已经中了个举人,但之后不再读书,装疯卖傻。
章珩实际上是个可以称为老爷的人了,这里数陈东辈分和成就最低,也就没什么抵触感,挽起袖子和裤管,打算清理地面。
金满堂看到他这样,就知道他要来忙活了,不高兴地说:“东哥边上去,你们大老爷们都让开,我来。”
章珩却一把抢了过来,三两下打扫干净,根本没给其它人反应的余地,就拿着工具出去了。
龚若水没说什么,在香炉里燃起了清新怡神的香。
二丫突然急冲冲跑进来,手中捉着一副画像慌慌张张地比划着,喉咙滚滚的说不出话来。
金满堂抢在手里一看,心下明白,立刻大步往外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