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姑娘确实认错人了。况且就算我前世是书仁又如何,我现在是清曲,我觉得这样便好,前世于我实在无意义。”直视她的眼,冷淡地拒绝。同时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她茫然地看着我,眼里透出绝望。“昨日黄花已然凋谢么?”又忽而凄绝地笑起来,“再看我跳一次舞吧,已有一千年未曾舞过了。”未待我回答,她便已蹿入花海间跳起舞来了。红色衣袂翻转,说不出的绝世凄美。许是忆起了往事,凄艳的舞步变得婉转起来,眼里柔情满溢,泛出点点温柔来。
我也不自觉地随着她的舞步动了起来。舞得尽兴忘我,谁也没注意到那些开得如火如荼的花朵也诡异地张开了笑脸,纷纷挣脱泥土的禁锢,以要撑破身子的姿态极力盛放着。随着花瓣张开的尺度越来越大,那隐藏在光鲜外表下丑陋的面孔也逐渐显露出来。睁开的赤色眼眸里射出嫉妒的血色凶光,张开的血盆大口露出两排森白尖锐的镣牙。叫嚣着冲向那一抹红。她很快自迷醉中清醒过来。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背后蓦然窜起一阵阴森的凉意。有些发悚地回过头,但见一大片白骨动作迟缓地向我走来,麻木着表情,空洞的眼眶不断地涌出血色的眼泪。有接二连三的白骨源源不断地从黑色的地面爬出,空中不时传来骨骼断裂发出的咔嚓声响。我想逃离这个可怖的地方,脚步却怎么也无法挪动分毫。
它们越来越近了,我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想要呼喊,张开口声音却被卡在喉咙内,发不出半点声响。我的内心被绝望一寸寸蚕食,它要将我湮没了。走在前面的骷髅面无表情地伸直了僵硬的手臂,我闭上眼睛。不可否认我是惧怕死亡的,当它如此迫近我才明白,对这个世界竟有诸多眷恋,是如此不舍。所有丑恶与良善的面孔都变得亲切可爱起来了。可最终谁又逃得了呢?死亡,何尝不是迟早的归期。思及此,倒也洒然。
静待半日,却迟迟未有预期的疼痛窒息。不解地睁开眼睛,一抹火焰般的身影微笑伫立。面目柔和,她的身后只剩下一片寂静的黑。她静静地看着我,再次抬手抚上我的面容,指尖的灼热却已变得凉溥,唇角若有似无地含着一抹温柔笑意,俯下身子亲吻我的额头,带着无限怜惜与绻缱,此时的她连唇亦失了温度。“我快死了。”她的唇离开我的额间,手也无力地滑了下去,自嘴角流出一缕鲜血来。
“前世我瞧着你离开,这一世,我再不要受这锥心的熬煎。”她勉强又扯出一个微笑来,“我叫媚衣,不要忘记,有一个人为你生,为你等,为你死。”
“不管你是书仁还是清曲,在我心里,你便是你。”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脚步虚浮地晃了晃,我赶忙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心里似有被唤醒的情意,牵扯出撕心裂肺的痛感,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天空此时落下了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有叹息声缥缈而来。怀中的红衣越发透明,最终消失得了无痕迹。只在我空荡荡的掌心,遗留下一颗血色的记忆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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