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明亮透彻的缘故!
天猫非常热切地注视着那座山岩,山岩上正呈现着变化中的暮色,从最浅的粉红到最深的暗蓝,而热血不住地往他脸上涌,额头时而浮上阴云,他的眼前时而呈现一片薄雾!
即使一个以全部家财作赌注拚死一搏的赌徒,其所经验过的悲痛,恐怕也不会像天猫这时徘徊在希望的边缘上所感到的那样剧烈!
夜晚来了,到了十点钟他们抛锚停泊了!
这次的约会还是少女爱丽丝号最先到达!
天猫一向很能自制,但这次却再也压抑不住他的情感了!
他第一个跳上岸,要是他胆敢冒险的话,他一定会“和大地接一个吻!”
天很黑,但到了十一点钟,月亮从洋上升了起来,把洋面上染成了一片银色,然后,又一步步上升,把苍白色的光泻满了这座岩石山!
少女爱丽丝号的船员都很熟悉这个小岛,这是他们常常歇脚的地方!
天猫在去魔坛界的航行中虽多次经过它,却从未上去过!
于是他问章鱼烧:“我们今晚在哪儿过夜?”
“什么,当然是在船上了!”那水手回答道!
“在岩洞里不是更好吗?”
“什么岩洞?”
“咦,岛上的岩洞
呀!”
“我不知道有什么岩洞,”章鱼烧说道!
天猫的额头上冒出了一阵冷汗!
“什么!千面人岛上没有岩洞?”他问道!
“一个也没有!”
天猫顿时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他转念一想,这些洞窟大概是由于某种意外的事故而被填没了,或许是金袍教皇金蟾为了更加小心而故意填没了的!
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在寻找到那个填没了的洞口了!
晚上去找是没用的,所以天猫只能把一切探寻工作放到第二天再去进行了!
而且,在半里外的洋面外已发出了一个信号,少女爱丽丝号也发回了一个同样的信号,这表示交货的时间已经到了!
那艘帆船还是等在外面,在观察回答的信号究竟对不对,不久,它就静悄悄地驶近了,只见白朦朦的一片,像是一个幽灵似的,在离岸一箭路以外抛了锚!
于是卸货的工作开始了!
天猫一面干活,一面想,假如他把心里念念不忘的心思讲出来,则只要讲一个字就可以使所有这些人都高兴得大叫起来,但他丝毫没有泄漏这个宝贵的秘密,他怕自己已经说得太多了。
他喋喋不休地提出些问题,东张西望的观察和显然若有所思的那种神态,说不定已引起了人们的怀疑!
幸而,在当时,过去的悲痛的经历,帮了他的忙,那惨痛的往事在他的脸上映现出一种不可磨灭的哀伤,在这一重阴云之下,偶尔流露出的欢快的神情也只像是昙花一现而已!
没有人产生丝毫的怀疑!
第二天,当天猫拿起一支猎枪,带了一点火药和弹丸,准备去打几只在岩石上跳来跳去的野山鹿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爱好打猎或喜欢一个人安静一下而已!
可是,章鱼烧却坚持要跟他一起去,天猫也没反对,深怕一旦反对,就会引起怀疑,他们还没走出四分之一里路,就已射杀了一只小山鹿,于是他请章鱼烧把它背回到他的伙伴们那儿去,请他们去把它一烧,烧好以后,鸣枪一声通知他!
这只小山鹿再加上一些干果和一瓶葡萄酒,就是一顿很丰盛的酒宴了!
天猫继续向前走去,不时地向后看着,并四面察看!
当他爬到一块岩石顶上时,看见他的同伴们已在他的脚下,他已比他们高出一千尺左右!
章鱼烧已和他们在一起了,他们正在忙碌地准备着,把天猫狩猎的成绩做成一顿好菜!
天猫望了他们一会儿,脸上带着一个超群脱俗的人的那种悲哀而柔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