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真的一心想得到它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你真的一心想得到它吗？

    ‘我知道你会来的！’强盗对雪儿的父亲说！

    ‘畜牲！’老人答道，‘你把她怎么了？’

    他恐怖地凝视着雪儿，雪儿全身惨白，血迹斑斑，胸膛上插着一把短刀！

    一线月光从树缝里透进来，照亮了死者的脸！

    ‘鬼眼头陀糟踏了你的女儿，’强盗说，‘我爱她，所以我杀了她，不然她就要给全体当靶子用了！’

    老人一句话都不说了，脸色变得像死人一样白！

    ‘喂，’蒲公英又说道，‘要是我做错了，你就为她报仇吧！’

    于是他从雪儿胸膛的伤口里抽出那把短刀，一手把刀递给老人，一手撕开他的背心！

    ‘你干得好！’老人用一种嘶哑的声音答道，‘拥抱我吧，我的孩子！’

    蒲公英一头扑进了他情人的父亲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似地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是那个杀人不怕血腥气的人生平第一次流泪！

    ‘唉，’老人说道，‘现在帮我来埋我的孩子吧！’

    蒲公英去拿了两把鹤嘴锄，于是那父亲和那情人就开始在一棵大橡树脚下挖掘起来，准备让那年轻姑娘长眠在橡树底下！坟坑挖好以后，那做父亲的先抱了抱她，又抱了抱那情人，然后，他们一个扛头，一个扛脚，把她放了进去！

    然后他们各自跪在坟的一边，给死者做祷告！

    做完祷告以后！他们就把泥土盖到尸首上面，直到把坟坑填平！然后，老人伸出一只手，说道，‘谢谢你，我的孩子，现在让我一个人儿在这儿呆一会儿！’

    ‘可是’蒲公英答道！‘离开我，我命令你！’

    蒲公英只得服从，回到了他的同伴那儿，用大氅裹住身体，不久也像其余那些人一样地睡熟了！

    “他们在前一天晚上就决定要换一个地方扎营！破晓前一小时，鬼眼头陀喊醒了他的部下们，下令出发！

    但蒲公英不肯离开树林，他要知道雪儿的父亲究竟怎么样了才肯走！

    他向昨晚那个地方走去！于是发现老人已吊死在那棵荫覆他女儿坟墓的橡树丫枝上！

    他对着老人的尸体和恋人的坟墓郑重地发了一个复仇的誓言！

    但他没能完成他的誓言，因为两天以后，在一场对雪梦之都骑兵的遭遇战里，蒲公英被杀死了！

    他的死大家都有点惊异，因为他是面向敌人的，不应该从后背上吃子弹！

    那种惊奇后来也就平息了，因为有一个土匪告诉他的伙伴们说，当蒲公英倒下的时候，鬼眼头陀正在他后面十步远的地方！

    离开强盗窝内树林的那天早晨，鬼眼头陀曾在暗中跟在蒲公英的后面，听到了他报仇的誓言，于是像所有狡诈的人一样，他设法阻止了那个誓言的实践！

    “关于这个强盗，他们另外还讲了十来个诸如此类的故事，也都同样离奇！

    所以，大家一听到鬼眼头陀的名字就要发抖！

    这些传闻常常是毒穿肠和苏菲谈话时的主题！那姑娘每听到讲这种故事就吓得发抖！

    但毒穿肠却总是拍拍他那支百无一失的好猎枪的枪柄，用微笑来劝她放心，假如那还不能恢复她的勇气的话，他就瞄准一只落在一条枯枝上的乌鸦，扳动枪机，那只鸟就打死落到了树脚下！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这对年轻人互相约定，当毒穿肠二十岁，苏菲十九岁的时候，他们就结婚！

    他们都是孤儿，只要向他们的雇主告一次假就得了，这一点，他们已经问过，而且得到了允许！

    有一天，当他们正在谈论未来的计划的时候，突然听到两三声枪响，接着就见一个男人突然从这两个年轻人常常放鹿的草地附近的树林里出来，急急忙忙地向他们奔过来！

    当他奔到听得到话的地方的时候，就喊道：‘有人追我，你们能不能把我藏起来？’

    他们十分清楚，这个亡命者一定是个强盗，但在雪梦之都十匪和雪梦之都农民之间，天生存在着一种同情心！

    而后者总是很乐于帮助前者的！

    毒穿肠一句话也没说，急忙奔到那块隐蔽他们洞口石头前面，把石头移开，叫那个亡命者躲进了这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洞穴，然后把石头盖好，走去仍旧和苏菲坐在一块儿！

    过了一会儿，四个骑兵在树林边上出现了，其中的

    三个似乎在寻找那亡命者，第四个则拖着一个俘虏来的土匪的脖子！

    那三个骑兵向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儿，看到了这个年轻人农民，就疾驰着跑来，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过个什么人！

    ‘真讨厌，’为首的那个队长说，‘我们所找的那个人是个强盗头儿！’

    ‘鬼眼头陀吗？’毒穿肠和苏菲同时喊出声来！

    ‘是呀，’队长答道，‘他那颗头可值一千银飘香呢，假如你们帮我们捉住他，你们就可以分到五百！’

    两个年轻人互相换了一下眼色！那位队长一时觉得很有希望！

    五百银飘香等于三千金币，而三千金币在这一对快要结婚的穷孤儿来说可算是一大笔钱了！

    ‘是的，这可是真讨厌，’毒穿肠说，‘但我们没有看见他！’

    “于是那些骑兵就四下里搜索了一阵子，但到处都找不到，过了一会儿，他们走远了！

    于是毒穿肠重把石板移开，鬼眼头陀就爬出来！

    他从石板缝里已看到了这两个年轻人农民和骑兵在谈话，并且已猜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他从毒穿肠和苏菲的脸上看出他们决不肯出卖他，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满满一袋金子来，送给了他们！

    毒穿肠骄傲地昂着头不屑一顾，而苏菲的眼里却露出了兴奋，她想到用这袋金子可以买到所有那些漂亮的衣服和华丽的首饰！

    “鬼眼头陀是一个老奸巨猾的恶棍，他表面上是个土匪，实际是一条赤练蛇，苏菲的那种目光顿时使他想到：讨她做一位压寨夫人倒很合适！

    他走回到树林里去了，一路上借口向他的救命恩人致敬，几次停步回顾！

    过了几天，他们没有再看见鬼眼头陀，也没有听人说到他！狂欢节快要到了！

    金手指财阀宣布要开一次盛大的化装舞会，凡是雪梦之都有地位的人都请来参加！

    苏菲非常想去参加这次舞会！

    毒穿肠去请求那位作他的保护人的管家，允许他俩夹杂在村中的仆役里参加舞会！这一点被允许了！

    财阀最钟爱他的女儿火葱儿，这次的舞会就是为讨她喜欢而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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