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接着说道:“我观这袁匡,毫无善恶是非,以辱人为乐,连穷困的百姓都要盘剥;李永再恶,也没有恶到如此剥削良民。”
任毅道:“这不就是了么。我让大家忍辱负重,是有原因的,我想阿贵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思。”
任毅话音刚落,刘贵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典韦和黄忠还在大眼瞪小眼,一脸不解和怨气。
任毅见黄忠和典韦这两个榆木脑袋还是不开窍,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尔等且随我来。”
任毅带着大家在附近的村庄闲逛。村子里,满是骨瘦如柴,面如菜色的村民,显然这些人已经高度营养不良了;而村庄中心,往往是寨墙高大,陷阱遍地的坞堡。
逛了没有几个村落,待到一处僻静无人之地,典韦忍不住哇哇大叫:“哇呀呀呀,气煞我也!这些畜生不如的老爷们,真该当千刀万剐,方泄我心头之恨!”
黄忠也是金刚怒目,要不是黄忠本身就是个闷葫芦性格,此刻黄忠也会同典韦一样怒骂出声;一旁的刘贵,则是满脸的不解和愤怒,这大汉,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汉吗?大汉,它究竟是,怎么了?
众人的表情尽收在任毅眼中。任毅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任毅道:“我知道诸位有很多的愤怒和不解。大家既然相信毅,且先听毅一言。”
任毅作为大家公认的有智慧的人,在五人里有着极高的威信。若不然,众人也
不会听从任毅的安排,强行压制自己的怒火在城门官袁匡面前装孙子。
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任毅开口道:“我先问兄弟们一个问题。我等五人,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众人虽不知知道任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齐声回答道:“我等现在皆是白身。”
任毅道:“我等家里,可有三公为官?次之,我等家中,可有人为官?”
众人答道:“未有。”
任毅道:“这就是了。先抛开这次,我们最主要的目的不讲,我等现在就杀了袁匡这个宵小,出了逞一时之快,可有其他益处?”
“这……。”众人皆语塞。
“我再问大家一个问题,”任毅稍稍顿了顿,而后道,“兄弟们以为,这大汉国祚,还能有多久?”
“五年!三年!”典韦和黄忠抢答道。
刘贵闻言,潸然泪下。刘贵心中也明白,门阀们如此苛待和侮辱百姓,将来是一定会出大乱子的。只是这个浩劫多久后会到来,刘贵心里没底,也不愿意去面对。
“十,十年?或许,十年?”刘贵失魂落魄的回答道,刘贵话音一落,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任毅稍稍的安抚了一下刘贵,继续道:“不管是三年,五年,或者是十年,这天下就会出乱子。”
“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我们不能为了一些不必要的小事,给我们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任毅继续道,“兄弟们可知越王勾践卧薪尝
胆之旧事也?”
典韦和黄忠读书少,没有察觉到任毅话里有话,但是刘贵不一样。
刘贵轰的一下,脑袋都大了。
“越王勾践?”刘贵自忖道,“阿毅,居然有如此宏伟的志向!”
看着刘贵一脸震惊的表情,任毅缓缓道:“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任毅继续说道:“我也不怕给兄弟们泄露一个天机,五年之内,天下必将大乱,如若兄弟们不信,不妨拭目以待。”
任毅说完,刘贵恍然大悟,而典韦和黄忠依然蒙在鼓里。
任毅不禁苦笑:“典韦和黄忠还真是个直性子的铁憨憨啊。”
任毅只得继续解释道:“黄叔,你年长,有些龌龊事,你比阿韦看到听到的要多。”
黄忠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任毅道:“我大汉除天子外,门阀中以汝南袁阀和弘农杨阀为最。尤其是汝南袁阀,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
“这些年,汉室衰微,而汉帝又长期被权臣挟持,政令不行,民不聊生。这次我带阿贵出来,就是想让阿贵见识见识,见识下我大汉面有菜色百姓们,以及这些门阀,是如何压迫我等的。”
“大汉举孝廉尤重名声。名声不佳,就表示着你无法入朝为官。”
“那当这鸟官作甚,平白无故受人鸟气!”典韦直接出来打岔,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