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毅脸上不动声色,心中那是何等的卧槽啊。这八人,无不是名动当时,留名后世的大人物。他们自己或者是他们的儿子,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为后人永世传唱。
“此八人,日后大多会成为我的大敌啊。”任毅心里自言自语道。
于吉见状,微微颔之。年老成精的于老妖精似乎看穿了任毅心中所想,只是没有点破。
沉默了一会儿,于吉接着说道:“小友似乎对先前那个话题并无性质,那么我们还是来谈一谈我的五师弟吧。”
“我方才说过,我的五师弟,是我们六个师兄弟中,心最纯,天赋最高,最刻苦的一个。”
“所以,我们的师父,南华道长,以及鬼谷子本尊,都十分喜欢我这个五师弟。”
“五师弟是我们六个师兄弟中,被师长耳提面命最多的一个,就连我,有时候也会羡慕五师弟的好福气。”
任毅道:“那五仙长的武道修为何如?”
于吉道:“鬼谷门人历来都是文武兼修。除去我那利禄心较重的三位师弟,其他人的武力,对于凡夫俗子来说,几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任毅打趣道:“那于仙长,你不一样是打不过你的好徒儿阿韦兄长吗?”
于吉听完,把眼一瞪,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道:“小鬼!阿韦是凡夫俗子吗?你再乱讲话,看老夫我不狠狠抽你!”
任毅连忙双手抱头讨饶道:“仙翁,小子知错了。”
于吉傲娇的
冷哼了一声。
任毅连忙抓住于吉的胳膊,一边轻轻的摇,一边道:“于仙长,小子是真的知错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继续讲讲你五师弟的故事呗。”
于吉用拂尘的毛须狠狠地敲了一下任毅的脑壳,道:“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且是无心之过的面上,老夫就继续讲我那五师弟。”
于吉继续说道:“我先前讲过,我的五师弟是个读书人,只是,他虽有经世之才,却十年不得举孝廉。”
“十年前,一个寒冬的黄昏,我于太行山巅第一次见到了我的五师弟。”
“五师弟面如冠玉,身高八尺,坚毅如磐石。当年他才二十多岁,五师弟当年的容颜就是女子也会自愧不如。”
“他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上。没有寻死觅活,怨天尤人,没有怒骂苍天。他深邃的眼眸里,露出的是深深的悲天悯人之情。”
“北风呼啸,万物肃杀,五师弟,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这天地间,好像被天地贬下凡间的仙人。”
“他的旁边侍立着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壮汉,一看就是习过武的人,而且武艺还不低。”
“就在双方相对无言的时候,五师弟开口了:我以我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老丈,实在是久等了,吾惭愧。”
“我对五师弟说,后生啊,这很多事情,乃是天意啊。这些道理,你也明白,就是心里有那份热血,放不下,对吗?”
“五
师弟说,老丈真是我的知己啊。我幼时有一份机缘,在锄地时得到了一本天书。书上无名,其内容是一些武技和战阵之道,还有一部分是百家思想精髓。”
“我是村里唯一有学识的人,五师弟说,他们的老家豪强众多,百姓为了生计,只得为豪强们当佃农。”
“这些年豪强们只顾囤地圈地,不再顾及百姓们的死活。年景好的时候,百姓们尚能在上交完苛捐杂税后,勉强填饱肚子;一旦年景不好,饿殍遍野是常有的事情。”
“每每说到这些伤感的场景,五师弟就潸然泪下。他说,他读过书,有一些武艺,所以无论年景如何,都不会饿到自己。”
“五师弟说,他见不得,每天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乡亲们,被大户们当作牛马对待。所以,他对我说,一开始,他要考官,举孝廉,当上官后,带大家过上好日子。”
“五师弟说,少年时,他还是太年少轻狂了。以为只要有才能,就能当官,为百姓造福。现在,我坐在这太行山巅,才知道,我少年时错的有多离谱,这些腐朽的人们有多么十恶不赦。”
“五师弟此言一出,真是说到了老夫的心坎里。”于吉道,“老道年少时也是穷苦百姓出身,少时我阿翁阿母就死于饥饿,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南华道长救了我,老道此时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于吉继续说道:“所以,我对五师弟的遭遇感同身受。我看到五师弟,就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