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你又想怎么样呢?”这一次,悼灵也终是镇定的没有再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再恐惧得乱做挣扎了。况且,即便是他用竭自己浑身的气劲,他也终究不可能是这个神出鬼没的老倌儿的对手——他就是一道影子,一道容人琢磨不透的影子,却也是一道能完全掌控住自己内心的黑暗影子!形同魔咒。
“猴孩子。”摁住悼灵的幽影都冷寂的可怕,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生气。然,与此相应的,在他身前说话的老倌儿却是四处地跳动着,一闪而过,留下无尽的黑色影子跟随着他,却只能缓缓地沉寂在绯红的雾气之中。可是尽管如此,他的声音却还是一字不落完全清晰地响在了悼灵的额前,如雷贯耳:“怎么,长大了,麻木了,所以你就不害怕了呢?哈哈哈哈——”
“害怕?”悼灵却是只微微然挑了挑眉线,冲着那又只稍纵即逝的幽影冷然地看去一眼,冷声,似有嘲讽。“我每一次来,不都是沦为你的手中鱼肉吗?既然注定是鱼肉,那我何必再去挣扎——老倌儿!”他却是不卑不亢,冷峻着神色朝着那悸动微微浮现而出的幽影投去一眼,“话说回来,既然你注定是刀俎,那又何必闹成这样呢?我安心地听你说话,不会再反抗了。不如,你就叫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开我来吧,可行?”
“可恶!”突然,那老倌儿却是在远处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只突现在了他的眼前,牢牢地按住他的双肩,眉目狰狞,呲牙咧嘴,恨憎之意分外明显——然,即便那幽影如此作为,可他身前的悼灵却终是见怪不怪地冷然笑着,半点异样或者惊恐的神色都不曾如人愿的出现,任凭他再怎么胡闹,都不肯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和胆怯。“可恶!你为什么不会害怕!你这个混小子,你为什么不怕我!难道,是我长得还不够丑么!”声音,狂啸,从他的口里也只不禁旋动出狰狞而妖异的冷风,吹皱他的长发,吹乱他的衣襟,恶狠狠,不肯罢休!
“……”如此,悼灵终是不得已地阖上眼去,任由着狂风呼啸过后方才轻缓地睁开双眼,一边也只温然地叹了口气,低声,言辞轻缓,“可是,老倌儿!你说,我为什么非要害怕不可呢?你长得丑又如何,你气势凌人又怎样!你吓唬不了我的。哼——”他的眼底只静静地盛放着一股清澄而所向披靡的清光,令人颤栗。
“你!”老倌儿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只在身间变幻出一双新的手臂来,搔首挠头,牙直哆嗦,恨极:“哇呀呀呀呀呀呀!呔!你这个小鬼头。从来都只有我威胁别人,从来都只有我吓唬别人——可还从来都没有人敢不害怕不投降于我的!可恶的小崽子。”
手只肆意地抓挠着周身的各处,却终是不知道该停放在何处才好,末了,也只好笨拙地悬于半空,却终是成了那身前被牢牢摁住身形的人眼底的笑料。然而与此同时的,这老倌儿脸上满目的凝神和愤然都只表现出了他的懦弱和悲愤,愈发地让那身前的人冷笑一声,泛起无尽的嘲讽之意,继而却是不愿意再看他一眼的只阖上双眼,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了。
——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挑衅!
“可恶,可恨——”拖长的音调逐渐扬高,愤然的神色也只洋溢于表。然,即便如此,他却终究还是威胁不了那个微微然阖上双眼却还轻蔑地昂起着头冷对着他的白净男子。“可恶!”老倌儿终是克制不住地在那悼灵的身前拍了个巴掌,只啪的一声响起之后,他却是凝空纵着身子逼近了那昂首阖眼的人,冷笑,轻声,却宛若凌厉泛光的刀刃轻巧地抵在了他的心怀,只听他道:“如果,虽然我是说如果,但是,如果你真的惹恼我了,我可是会连你身边的人也一并抓起来杀掉的呢!听说,他们之中有个你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伤害的美女,而且,她还有一双累赘的弟弟妹妹牵绊着她吧……”
——还需要他说完吗?他,分明已经完胜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愤然,悼灵只恨极地瞪大双眼,怒目而视,胸腔之中也只不禁迅疾地烧起一阵浑厚的火苗,劈啪作响,却终究还是被那身边的幽影牢牢地扼住身形,除了那张脸上还能表现出愤慨之外,别无他法!“——为什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的目标不是我吗?从以前到现在,你不都只是想着要将我逼退吗?既然如此,那你冲着我来不就好了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威胁你?呵呵——”那人终是完全地看穿了他的心事,替他说出来,却也颤动他的肺腑,呼吸渐难。“怎么?我不能威胁你吗?看你这流淌出怯懦神色的面庞,小崽子,我想,我应该是胜过你了吧!哈哈,哈哈——”
“你敢!”悼灵但只厉声,却
终是因为愤怒而扭曲了他的声音,就连他自己都听不分明自己究竟喊了一句什么。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他那满腔的不忿又如何才能够发泄出来?老倌儿,老倌儿,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无非就是不愿意我去往那个地方而已,你无非就是想撵走我而已,可是,你怎么可以拿她来威胁我?你知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啊!
“你卑鄙!你无耻……”末了,那满腔的愤怒终究因为无法爆发而变成了满腔的冤屈,声音凄厉而颤抖,身体冰凉,泪水只不断地从他的眼眸里挣脱出来,化成晶莹的珠帘跌碎一地的芳华。——霖儿,霖儿……你不能伤害她,你不可以伤害她的!要是她有什么事,要是她有什么事,我一定,我一定……
——悲伤,化成他心底最后的软肋,却竟是连一句愤然而“要挟”的话语都喊不出来了。
“哟!”眼见如此,那淫邪的老倌儿却是愈发得意起来。他只轻轻然咧动唇角,凑过去,将他的双眼紧紧地瞪在那身前男子的眉宇之间,压迫过去,冷笑,透散出一股冷寂而颤人心扉的力量:“怎么样?这一次你又该如何选择呢?少年哟,还是如以前一样,离开这个不属于你的地方吧!回去,回去你的老家,安然地过完你的下半生,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那个不能为你而牺牲的人,回去吧!”
“……”该如何抉择,又该如何取舍?自己,当真就是这样牢牢地捆绑着她们的性命么?如同往昔一样,如同过去一样——熟识的亲人们因为自己的鲁莽和无知而无辜地送掉性命。可是这一次,就因为自己的胆大和妄为而就要送掉她们的性命了么?怎么可以,怎么能够!青鸟,青鸟哟,你能么,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拿着你心爱之人的性命来威胁于我么?你,如果当真愿意他这么做,那你又何必让我来成为你的载体,来背负帮助你寻找到前生命运任务的苦行者!青鸟哟——
◇
浅浅的风,轻缓地吹动着清冷的白点纷纷扬扬飘落在的人的鼻翼,忍不禁却是叫人只一阵“阿嚏”,不经意间却是放开了身前牵住自己的手,慌慌然去捂住自己的鼻翼,驻足不前。然后,那突然惊醒过来的紫衫少女不免却是微微然凝神地朝着前方看了看:熟悉的纯白或者绯红的雾气已经彻底地消散不见了,方才所见到的那个和自己说话的幽影也不再出来了,而最后剩余在自己眸子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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